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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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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难道就忍心看我冻着？”书生道。

    瘦和尚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平安过了冬，顺利活一年。依二位的意思，我们挺得过这个冬天吗？”

    “怎么？你们这些和尚活着不就图个涅??吗？现下真的要涅??了，怎么反倒担心起来了？”书生道。

    “先生说笑了，佛家还有所谓的究竟涅??，涅??并不是终点，贫僧此生还想达到那所谓的胜涅??境呢！”侧目瞧了瞧书生手上的书，瘦和尚笑呵呵的道，“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还停留在第三页？”

    书生无所谓的笑了笑，“你的不也还停留在第三页吗？我若翻到了第四页，就不叫你和尚，而是改叫你秃驴了！”

    刘庙祝抚了抚肩上的雪花，道：“我的不也还停在第三页吗？眼下这么冷的天儿，还是少说些话吧！”

    “我们三个老不死的还能干些什么，无非是骂骂嘴，调**罢了。”书生道。

    “是啊，我们还能干些什么呢？”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良久，瘦和尚道：“他们都出去了吗？”

    庙祝捋了捋胡，“出去了，那女娃好是好，就是性孤僻了些。”

    “你的也出去了？”瘦和尚问书生道。

    “出去了，据说一个教了书，一个信了道。”书生不满道，“和尚，你的呢，不会还没找到吧？”

    瘦和尚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这回下山正准备去找找看，这是缘分，强求不来。”

    “快些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书生抬起头，看着阴暗的天空，眸里满是悲伤，“希望我们三人准备的够充分吧。”

    “不知道他们之谁又能第一个将书翻到第四页呢？”刘庙祝屈指弹了弹须发末端上的冰晶，摸着胸口那本只有五页纸的说道。

    三人又沉默不语，齐齐抬起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

    “你们说，这天空之上，是什么？”庙祝问。

    “想必还是天空吧。”瘦和尚答道。

    “那里可有星辰，大海？”庙祝又问道“有的吧？”书生不确定的道。

    “那里是否有一群像我们一般的人儿？”

    “有的吧？”

    “那里可会毁灭？”停了一会儿，李庙祝闭目道。

    言及此，却是没人回答，三人齐齐仰起头，望着漫天飞雪。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有考之？冥昭瞢?，谁能及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惟时何为······”书生突然落下泪来，手握五页，边哭边唱。

    “未有天地，无天无地，自然空玄，唯吾老君，犹处空玄，玄虚之，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不见其形，后有洪元，万劫混元，老君开天，教化天地······”刘庙祝也泫然而泣。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瘦和尚也嚎啕大哭道。

    三人各自哭着，喊着，叫着，嚷着，悲戚沧桑的声音和着漫天风雪在梧桐树下久久不息。

    ······

    在离三人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名蓝衣年人，腰间系了一青色葫芦，他周身满是白雪，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三千白丝。矮矮的茅草屋旁一头浑身雪白的牛儿自在的甩着尾巴，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唇边的雪花。年人翻看着一本发黄的古卷，亦是久久不语，脸上悲喜变幻，状若疯癫，嘴里呢喃道：“同体大悲，同体大悲，为何菩萨不悲我？生我何来？既生我，为何天不悯我？我生何来？既生我，苍茫神州，为何容我不得，为何······”

    “雪儿，进屋吃饭了。”茅草屋传出一女温柔的声音。

    年男没有答应，只是怔怔的望着屋旁边的一株小小的梧桐树，“听说西方有一种鸟，名为不死，每五百年就会在梧桐树下集枝****，羽化重生。”年男一脸向往，摸着冰冷的树干道，“待你参天，血屠人间，斫尔枯木，焚我残躯······”

    ······

    瘦和尚伸出枯槁的手摸着同样枯槁的树，盯着书生和老道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自语道：“原来在我三人来前，就有人站在树下，只是这么小的孩，怎么会来到这冰天雪地的世界？”瘦和尚望着远处的那方小镇，喃喃道：“难道说这就是贫僧的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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