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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烟火调（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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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秦嗣源第二次递上请辞折子，再度被驳回。

    十二月二十七，第三度请辞，驳回。

    十二月二十七下午，李??与宗望谈妥和谈条件，其中包括武朝称金国为兄，百万贯岁币，赔偿女真人回程粮草等条件，这天下午，粮草的移交便开始了。

    二十八，秦嗣源第四度请辞，驳回。

    二十九，武瑞营请求周?醇煸牡那肭蟊辉市恚?泄丶煸牡氖奔洌?虮硎驹袢赵僖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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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天，便是景翰十三年的除夕，这一天，雪花又开始飘起来，城外，大量的粮草正在被送入女真的军营当中，同时，负责后勤的右相府在全力运作着，搜刮每一粒可以搜集的粮食，预备着大军北上太原的行程——虽然上面的许多事情都还含含糊糊，但接下来的准备，总是要做的。

    正月初二，女真军队拔营北去，城外的营地里，他们留下的攻城器械被全数点燃，大火燃烧，映红了城北的天空，这天夜里，汴梁爆发了更为盛大的庆祝，烟火升上夜空，一团团地爆炸，坚城雪岭，分外妖娆。

    初三、初四，请求发兵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到得初五，周?聪铝睿?晕涫ぞ?卵迨馕?祝?祺庀滤耐虼缶?鄙希???芪Ц鞯叵峋?⒁寰?⑽骶?慷樱??逄???淙鹩?胝剑?婧蟊徊祷亍

    初六，力陈应全力北上以救太原的折子雪片般的飞上去，全数驳回。周?丛俣仍诮瘀堑钌洗蠓⒗做?骸芭?嫒思庇谇笕ィ?銮椅业纫亚┒┝税偻蛩瓯业男?ǎ?衲茉俅筇庑∽觯?⒍?甘?虼缶??兔裆瞬疲≌飧瞿昊构?还?耍　鼻厮迷丛俣惹氪牵?谎党狻⒉祷亍

    这是景翰十四年的开端，这天过后，金銮殿上乱起来了。军方一系，对于此战的请功抚恤等问题提了上来，武瑞营乃首功，周?匆宦泛炫??笏猎扪铮??星肭螅?抻胁蛔迹?⒃け咐慈涨鬃越蛹?Τ迹?煸牟慷印Ａ硪环矫妫??岢肿盘???乱雅沙霾慷樱?扌柙俅缶?」帧６?罅康姆吹?部?汲鱿郑?杂谔??闹匾?缘恼圩硬欢嫌腥送?系荨６?叹?⑼?嵯悼?汲樯砼怨邸

    初九，大学士李立力陈太原重要，时机紧迫，失不再来，于金殿上与周?捶⑸??矗??煌纷苍诹颂ń咨希?恃?亮鳎????秸镏魏蟊Ｏ滦悦??婧蟊幌掠?

    时间一丝一缕的过去了，有人觉得李立等人大惊小怪，有人心存侥幸。确实，女真人已经决定要走，又有每年的岁币，说起太原之围，兵也已经发出去了，一切似乎没必要那么大题小做。女真人在这片风雪中不断北上的时候，京城，对于太原的讨论逐渐趋于沉默，虽然也有人不断请求发兵太原，抓住最后的机会，但声音终于越来越少。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到了。

    这是景翰十四年最为热闹的节日。初一的时候，由于城禁未解，物资还有限，不可能大肆庆祝。此时女真人走了，大量的物资已经从四面八方运输过来，城内幸存的人们真心诚意地庆祝着赶跑了女真人，烟花将整片夜空点亮，城内光芒流转，一夜鱼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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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段时日，听闻朝上太乱，陛下操劳了，连节日都不能放松些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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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已浪费太多时日，欲求振作，岂能嫌累……”他顿了顿，偏头又道，“朕最近读古词，每有所感，最令朕喜欢的有一首，皇后你要想知道吗？”

    “陛下忧国忧民，汴梁才遭兵祸，想必是什么忧心战乱生民的词作吧？”

    “猜错了。”周?匆×艘⊥罚??闷?蹋?派钗?艘豢谄??抗饷岳敫咴叮骸肮槿ダ促猓√镌敖?撸??还椤??茸砸孕奈?我郏?摄扳甓?辣???蛞淹??悔桑??凑咧?勺贰Ｊ得酝酒湮丛叮?踅袷嵌?蚍恰??

    “陛下……”

    “觉今是而昨非啊！”周?刺玖艘痪洌?锲?溉桓咂鹄矗?半尥?赵?耄??壅撸?卦谟萌耍?卦谥坪猓≌庑┦看蠓蛑?鳎?萑恍闹锈?霾豢埃?苡懈髯缘谋玖欤?拗恍栉茸?咛ǎ?钏?侨ハ嗾??钏?侨ケ仁裕?苣茏龀鲆环?虑槔矗?苡心茏鲆环?虑榈娜恕５???溃?环?坪猓??鞘Я搜?裕?Я斯峭罚》彩轮恢?ê怆抟猓?恢?徊睢⑼期茫』屎蟀。?拚馐?嗄昀矗?甲龃砹税　??

    “陛下……”皇后僵在了那儿，她怎么也想不到，周?淳够崴党稣庋?环?袄础

    周?葱α诵Γ骸耙怨?陆煌兴?耍?尚Π　Ｎ椅涑???倌暄?浚?庑┤耍?匀?比诵模?У帽人?己茫?桓龈鲈陔廾媲白爸页剂冀?」葱亩方牵⊥期萌ê猓“央薜墓?遗?妹永貌豢啊Ｈ舴怯写舜未笳剑?藁共荒茚θ恍盐颍?杂腥妊??吭诿窦洌?*************！你看看蔡京，低眉顺目，朕待其不薄，到此次亡国大难了，他低眉顺目，一言不发！看看童贯，广阳郡王，朕待他不薄！女真人南下，他见势不妙掉头就走！看看秦嗣源，他二儿子在汴梁，大儿子守太原，他居相位！最近呢，辞职求去，他在干什么？以为我看不懂？以退为进！先保他的儿子，然后他仍有影响力掌控朝堂，就如同蔡京一般！他揣摩朕的心思，他好高明啊！他这是……他这是要利用朕，要操纵朕！”

    “太原！”他挥了挥手，“朕何尝不知太原重要！朕何尝不知要救太原！可他们……他们打的是什么仗！把所有人都推到太原去，保下太原，秦家便能一手遮天！朕倒不怕他一手遮天，可输了呢？宗望宗翰联手，女真人全力反扑，他们所有人，全都葬送在那里，朕拿什么来守这江山！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他们说得轻巧！他们拿朕的江山来赌博！输了，他们是忠臣烈士，赢了，他们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若非他们打出这样的仗来！若非秦绍和在太原！若非他们逼朕，朕岂能出此下策！”

    “朕已错了十三载。”

    他缓缓说着，将手放在了女墙的积雪上，那积雪冰凉，但是令得他有鲜血燃烧的感觉。

    “这江山，这子民……不能再交给他们，肆意糟践……”

    “朕的江山，朕的子民……”

    “……朕，亲自守护。”

    斩钉截铁的语气中，烟火升腾，照亮了他刚毅而坚决的脸庞。

    北去千里之外的太原，没有烟花。

    面容消瘦的秦绍和走上城墙，望了望对面的女真军营，营地的光芒延绵一片，仿佛要透到城墙上来。城里今天也显得有些热闹，至少军营等处，火光燃得明亮了一些。

    “咳咳……还好吗？”他拍了拍一位执勤士兵的肩膀，“今日上元佳节，下面有汤圆，待会去吃点。”

    他一路前行，对每一个人都这样说了。

    围城日久，城内的粮草开始见底，自一个月前起，食物的配给，就在减半了，如今虽然不是没有吃的，但大部分人都处于半饥不饱的状态。由于城内取暖的物件也开始减少，以这样的状态在城头站岗，还是会让人瑟瑟发抖。

    过得一阵，他见到了守在城墙上的李频，虽然目前掌握城内的后勤，但作为奉行君子之道的儒生，他也同样吃不饱，如今面有菜色。

    秦绍和递了个小食盒给他。

    “汤圆，给你带了几个，到一边去，偷偷地吃。”

    李频推辞一番，终于收下，但并没有打开，两人走了一段，低声交流着状况，也远远的、朝南边望了一阵。

    “上元了，不知京城事态如何，解围了没有。”

    “看城外按兵不动的样子，怕是没什么进展。”

    “城内饥寒交迫啊，虽还有粮食，但不敢乱发，只能节衣缩食。不少老人家冻饿至死了……”秦绍和低声说着，“不知我等还能守多久。”

    “武朝守多久，我等便守多久。”李频慷慨一笑，瞥了一眼城外的军营，“我辈男儿，岂能将这大好河山相让。”

    “咳，哈哈……说得对！”秦绍和伸手，用力拍了拍李频的肩膀，李频便是一个踉跄，片刻，城头的两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豪迈，在风雪的城头，远远地传开。

第六二四章 烟火调（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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