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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41章 好事被撞[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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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五卷  秘书情5]

    第154节  第141章 好事被撞

    好事被撞

    181

    第二天，调查组驱车前往东阳县东湖镇，因为这个镇的董杨村的老支书胡晨志，死在了举报现任村支书经济犯罪的上访路上。

    据资料，胡晨志，东阳县东湖镇董杨村人，刚刚享受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一个月的七旬老人，二十五年前就任董杨村支部书记，两个月前，因执着举报，在淮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含恨而去。

    东湖镇分管政法的副书记葛福成接待了调查组。

    在会议室，葛福成给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当他知道调查组来意后，点上一支烟，在头脑里捋了捋，然后讲了起来。他首先要求调查组不得把自己的话对外发布，而且再三强调，马上的谈话内容，大多数记者的一些观点，自己只是重复一下。

    调查组的同志理解他的意思，都点头同意。

    王维和负责任地，葛书记，您放心，我们的调查组织行为，你的话是保密的，如需要引用的话，我们会事先征求你的意见的，请放心。

    葛福成，那就好，那就好。

    他开始进入主题。今年8月15日，老支书胡晨志和李英、杨凤、常兰共四名村民乘火车到北京举报东湖镇人大副主任、董杨村现任村支书金林违法占用村里的土地、占用赔偿款数以亿元人民币等经济犯罪问题。

    当天下午5点多，胡晨志一行来到天安门广场观看降旗。

    由于他们的行为有点异常，天安门广场的值班民警对他们进行了盘问检查，检查时发现他们的包里有举报材料，就将他们带到了北京天安门所在的派出所。

    随后，派出所通知淮州市政府驻京办事处来接人。

    淮州市政府驻京办事处工作人员当晚11点左右，将胡晨志一行四人接到市政府驻京办事处后面的一排小房子里住下。

    据李英、杨凤、常兰回忆，8月16日凌晨5时，正在睡梦中的他们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见门口站着东阳信访局长洪友、东湖镇党委书记董明、董杨村支书金林等十多人。原来他们得知胡晨志等人进京举报的消息后，乘坐县乡两辆面包车来到北京。事后经负责调查此案的警方介绍，其中有五人有违法犯罪的前科，为金林雇用而来。

    当着信访局长洪友、镇党委书记董明和被举报人金林的面，就有三个打手上来打了胡晨志几个耳光后，一边打一边骂，要把他架上车。

    胡晨志冲着洪友大喊：‘洪局长，你们这是干什么？’老洪看见老胡被打，也肯定听见喊他了，反而离得远了，也没有制止，在旁边冷笑。李英曾告诉记者，“我看见老胡被打，也朝着老洪问：‘洪局长，怎么打人呢？’刚完，就有两个打手上来打了我头一拳，我就晕过去了。”

    赵亮亮气愤地，怎么能这样，是不是共产党的干部？现在是世道真有点让人想不通。

    信访局的小孙接话，在我们信访部门，处理这样的事，采取这样的办法多的是啊。

    葛福成继续，据常兰回忆，当时在场的还有淮州市驻京办的凌选、淮州市信访局驻京办一位姓金的同志。他们都看到了，可谁也没管，都在朝老胡笑，真是笑话。

    余捷问，葛书记，您的都是真的吗，你也不在场啊？

    葛福成，这一点得到了县委宣传部的一副部长等人的证实，“他们几个都去了，也都在现场”。

    就这样，在至少两位国家公职人员的目送下，举报人胡晨志等四人被塞进了被举报人派来的两辆面包车里。李英和杨凤被塞进一辆车，胡晨志和常兰被塞进另一辆车。

    据常兰回忆，上车后，她和胡晨志就被要求跪下，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车上的人用矿泉水往他们身上泼，往他脸上吐唾沫，稍一抬头就挨一肘子，几个人轮番猛打。很快，70岁的胡晨志便昏死过去。当车行至京沪高速淮州境内时，常兰被这伙人扔下车，他们“车都没停，直接从车上把我扔了下来，就差不到一尺，我就被后面的车撞上了。”在另一辆车上，李英、杨凤的遭遇与常兰一样，在被殴打几个小时后，打手夺走他们随身带的手机、身份证、钱财首饰及举报材料后，分别将二人丢弃在京沪高速湖光县境内。丢弃之前，车上的打手还放出狠话，“不准报警，谁报案打死谁！”

    8月16日上午8点多，胡晨志被扔后，直到下午才被当地好心人发现打电话告知其家属。胡晨志的三儿子胡小红到当地110报案后将其父用120送往第一人民医院进行抢救。经检查，胡晨志多处被打伤，颈椎第七节被打断，颈髓损伤，造成高位截瘫，危及生命。

    警方到达现场后，根据地域管辖，将此案移交另一派出所接管。但另一派出所以加害人、受害人和车辆都是外地的为由迟迟未予立案。

    由于伤情过重，加之治疗不及时，9月6日早晨6时，胡晨志老人在医院含恨而死。

    胡晨志的死讯很快传到了淮州市。

    消息报给淮州市委高书记，他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

    淮州市委政法委王书记接到高书记指示后，迅速召集检察院、公安局、信访局等多个单位的负责人20多人召开了紧急会议。在听取胡晨志家属的意见后，立即打电话协调警方，当天将此案作为刑事案件立案，成立专案组侦查。

    据东阳县委宣传部一副部长介绍，9月6日当天，5名殴打胡晨志老人的犯罪嫌疑人被刑拘；董杨村支书金林和一名副支书当晚也被县纪委立案调查，后被双规。

    第二天镇党委书记董明也因为工作失职被免除党委书记的职务。

    国土局的小夏了句，处置好果断啊。

    葛福成，是啊，我们这里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就向记过，“我们举报金林经济犯罪已经好几年了，可上面就是不来查，怎么老胡一死，查得这么快，人都抓起来了，叫人想不通。”

    小孙问：听你们县的信访局局长失踪？

    葛福成接着，东阳县信访局局长洪友也应该为这件事负责，他甚至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不正常情况的重要责任人。据宣传部人讲，东阳县委书记曾经质问洪友：“你去北京接访，把人接到哪里去了？”而洪：‘交给村里了。”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洪友在胡晨志被打的后一周办理了离岗手续，不再担任信访局长这个领导岗位。据了解，作为淮州市推行干部年轻化的举措之一，科级干部男年满55周岁、女年满53周岁，一般不再担任领导职务。洪友今年差三个月就55周岁了，于是县委安排他提前到二线，与洪友同批“离开领导岗位”的还有多人。据记者想采访金林，但在东阳的数日内，数十次拨打洪友的手机号码，均提示关机，拨打其家里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记者请东阳县信访局新任局长协助寻找，他的回答是，“关于这个事儿，你找县委宣传部吧，我刚上任，不清楚。”在宣传部，记者请他们联系，他们拨打了洪友的手机后，告诉记者“关机了，联系不了”。记者又请负责干部管理的东阳县委组织部帮助联系采访洪友，也被告知“组织部联系干部也是靠电话”，并告诉记者还是应该找洪友所在的东阳县信访局联系。

    后来听，洪友住在在某医院干部病房住院疗养，这期间东阳县多位领导干部曾到医院探望。明县里的一些人是知道他的下落的，但是就是不想告诉记者罢了。我的这些话，也请你们不要对外宣传。

    王维和答应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给出卖了的。

    至于信访局长洪友在胡晨志被打致死一事中究竟是否负有责任，记者在东阳也听到了不同的观点。淮州市信访局一名副局长告诉记者“‘河东村的事儿’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信访干部没有责任，去接访也没有责任。”李英则：“以前来接访，都是村里来一个人，把我们带到小旅馆住下，然后买票或者用车把我们拉回家，这次洪局长怎么能把我们交给金林了呢？！”东阳县信访局现任局长也坦言，信访干部将举报人接送给被举报人“那是肯定不应该的”。

    胡晨志死亡，东湖镇党委书记董明被免职，东阳县信访局原局长洪友也似乎人间蒸发。而与胡晨志一起惨遭被举报人打击的其他三位举报人，在被遗弃在高速公路上之后分别花了13个小时、6个小时和两天两夜才回到了村里，直到现在“想起被打的事情腿还发抖。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政府的人询问他们三人被打的经历，也没有人关心他们损失了多少财物，更没有人给他们做伤害鉴定，“如果老胡没死，大概也会跟我们一样。”

    最近，此事又有了新的进展，犯罪嫌疑人金林、金明、李英、潘三四人被市人民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在法庭审理中，金林承认，他以高于常规每个接访者300元的标准——出发时四五千元，回来后数日又花了两万元——雇佣金、李等人前往北京接访。在当天晚上出发前，他曾明确告诉雇来的人，称：“这些人都不太听话，可以扇他们。”在北京接到胡晨志等四名举报的村民代表后，金林又明确指示，这些人没有买车票，所以“不接到东阳，半路让他们下去”。正是遵照“连打带扔”的指示，四名举报人在被没收手机和钱财后，被扔在了高速公路沿途。其中，被打火机烧，被矿泉水泼，一直或跪或蹲在车厢里的胡晨志因为伤势最为严重，不能下车，被李英等人抬出车外，扔在了路边。

    金林还供认，作为被举报人，胡晨志到北京举报自己经济犯罪问题的消息，是由淮州市和东阳县两级信访部门领导连夜打电话告诉自己的。而金林作上述言辞时，包括淮州市信访局一位局长、东阳县信访局局长洪友、东湖镇党委书记董明、东湖镇主管信访的一位副乡长等国家公务人员均在场。

    葛福成为我们提供了一偏记者手记，我们看了有了更深的认识。主要内容摘录如下：

    胡晨志上访，又被当地驻京办和信访局截访，然后再被领回当地。这是上访和接访故事的标准程序，所以北京南站上访村里流传着“春节回家买不着车票就去上访”的冷笑话。

    然而，胡晨志遇到的接访很快就超越了规定程序，变得令人发指，特别是在半路上将身无分文的上访者扔下车，不顾其生死。要知道，这些被扔在高速路上的，都是已经当了爷爷奶奶的老人了。

    必须我在淮州市信访局采访的经历。淮州市信访局在市委市政府办公地旁边，紧挨着。但是无论是市委市政府偌大的大门，还是信访局的正门，都不是为普通老百姓开的，你还未靠近，就有人盘问，大部分时候你被要求离开。

    我也经受了同样的待遇，即使是我亮明了记者身份。沿着政府的高墙，步行十分钟，终于转到了信访局接待办公室。当时是早上8点半，信访办门前的人并不多，这和我以前见过的不一样，因为这个时候正是排队等待接访的高峰时刻。门口没有保安，旁边停着两辆警车，里面有穿警服的也有没穿警服的人在睡觉。两个农村妇女告诉我，她们头一天因为不清楚要带复印材料，所以回家复印了材料，这天又跑来了一趟。

    接待办是一个方形的院子，有好些间办公室，门都冲里开，9点钟左右，这些办公室里大部分都无人接待，只有两三间里在办公。我还没有开口，就被要求拿材料，没有材料先出去写材料，还要打印的。

    我当然没有这些，于是我被要求离开。我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分钟，在院子的西北角发现了一个小门，没有犹豫，我准备穿进去看看。

    不得不再提一提我的好运气。我正准备穿门而入的时候，另一个中年男子抢在了我的前头，这个人腰板笔直，像个当兵的。我们前后脚踏过了小门后，闲聊之下我才知道他就是市信访局的一位副局长。他他知道“董杨村的事儿”，并默许记者尾随其约5分钟。聊天，递烟，最后，他才想起问我是谁，作为我的采访对象，我必须如实以告。反应可以预见，他马上要求我从刚才那道小门出去，“那小门不是让你们走的”，只是那天我去得早，为了方便部分工作人员方便去市委市政府上班，门还没来得及锁上。

    我佯装离开，并随后在市委大楼内四处乱转，大概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和几个上班前抽空抽烟的干部聊天，帮助刚到单位的领导挪开停车位上的障碍物……这些人都毫无敌意地“接受了我的采访”。我想大概是他们不会想到，一个记者这么大早就溜进了戒备森严的市委大院。

    终于，还是被保安盯上了，得知我是记者后，把我领到了市委宣传部所在的办公楼。我亮明了身份，对方热情为我倒了一杯水，去汇报。我推脱上洗手间，从楼梯溜走，对方也是大意，没问我的姓名和电话。

    老支书的死，给调查组留下了几个疑问：老支书他们的举报行为对不对？老支书的死，谁应该负主要责任？老支书的死，后来的处理是否妥当？

    在东湖镇晚上安排的招待酒席上，镇领导和调查组几个人，各自发表了不同看法。

    有点，责任主要在村书记金林身上，有的，县乡领导的处理方式方法有问题，有的，信访部门问题最大，还有的，纪检部门查处不力，有的，村民自己应付责任，总之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或者占上风头的意见。

    在各自发表意见的时候，不知不觉六瓶酒喝没了。王维和，不早了，能结束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葛福成通知服务员上主食。

    回家的路上，大家还是聊这两天的两个故事，感到市委高书记的安排是英明的，仅这两个上访事件就能明很多问题，何况还有其他方面的情况呢。

    到了淮州宾馆，赵亮亮喊余捷一起下车，余捷先是不下了，请他们送一下。

    赵亮亮，还有几个人呢，你就在附近，先下吧，我送你一程。余捷也就下来了。

    其实，余捷知道赵亮亮的心思，昨天他没有尽兴，今天还想干那事儿。余捷呢，昨天刚找到点感觉，没想到被赵亮亮的小媳妇童媛媛的电话给抄了，也是带有遗憾走的。赵亮亮这么盛情的邀请，她也就下来了。

    两人下了车，等车开远，赵亮亮牵起余捷那白皙娇嫩的小手：“余姐，我们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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