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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言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忽然神色严肃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和肩膀。

    裴语涵马上正襟危坐。

    林玄言道:「我现在开始给你讲剑。课:剑穷而后工。」

    裴语涵惊讶道:「师父要准备闭关了?」

    林玄言卷起一本书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听课,不许插嘴。」

    裴语涵哦了一声,端正了坐姿,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问:「师父你闭关是又

    要十年不出吗?虽然五百年我都等了,但是还是有点难熬呀。」

    林玄言瞪了她一眼:「小语涵,你这么喜欢插嘴呀?」

    裴语涵像是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连忙摇了摇头,做出要认真听课的表示。

    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几百年前那样,冬末的阳光温柔而和煦,林玄言为她讲解

    起各种剑招的起势和变化。

    在漫长的历史里,许多曾经辉煌的剑招都渐渐被更好的取代,然后逐渐淘汰

    ,被世人遗忘。

    如今这个少年将他们重新提及,然后剖析,取出其中最精髓最简洁的部分,

    讲给裴语涵听,许多东西裴语涵虽然浸淫了五百年,但是始终没有真正深入研究

    过,因为到了她如今这个境界,几乎已经到了飞剑杀人无须剑招的地步了。

    而时间长久之后,这种做法弊端便显露了出来,尤其是在与白折那一战中,

    彻底暴露无遗。

    她发现自己的近身厮杀已经变得极弱,而驭剑杀敌,其中大部分修为都用在

    了驾驭飞剑上,真正遇到了同境高手,威力很是有限。

    最终还是会成为纯粹的单手剑厮杀。

    于是剑术又变得尤为重要。

    有些江湖杂书上时常会说什么剑招练到极致便是无招胜有招。

    但是林玄言始终认为剑是有招的,怎么样可以杀人,招便在哪里。

    而真正要做到无招,则是无数的剑招练习和无数场生死砥砺之后才能渐渐做

    到的。

    绝不是那传奇故事上那般轻描澹写,拿柳条挥挥就能轻易退敌的。

    真正的顶尖高手之间,若是真的不讲招式,很可能会落败身死。

    而剑修之间,最怕的便是换命。

    林玄言给她讲完一些自己的理解之后,便开始复盘那一场她与白折的战斗,

    一点点剖析那一战的细节。

    「语涵,你的身法很快,但是还不够好。而白折则是放弃了灵巧的身法,注

    重内修,淬炼神魂,坚固体魄,他肉身之强横堪称天下无双,但是饶是如此,依

    然可以用剑斩开。而肉身修不到那一步的剑修,则更注重身法。因为一个人的真

    元再充沛,也只是可以与其他人的真元相扛,单纯的真元再强大,也无法阻挡同

    境的剑,因为若是让他们挡了,那还要剑做什么?」

    裴语涵点头,若有所思。

    林玄言继续说道:「其实阴阳道在突破了最初的桎梏之后有了飞跃的发展,

    阴阳道认为,修行更应注重精神力,天地皆是阴阳黑白的线,那些线上依附着人

    的肉身,情绪,思想,也藏着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那些弦线虽然真实存在,却

    不是具体的表象,即使剑也无法斩断。那些阴阳道的修行者更像是盘踞在蛛网中

    心的蜘蛛,与他们对敌之时要么斩杀掉本人,要么以更充沛的精神力撕扯掉蛛网。」

    「那日白折与你对敌之时,曾经说过你的剑太漂亮了,所以不可能赢。这句

    话你大可不必心上,不用因为打不过他就觉得他说的是对的。我先前说过,剑穷

    而后工。剑到后面,只会越来越漂亮,越漂亮的剑就越是好用,因为如果剑尚且

    不好用,高明的剑修也不会去追求让剑招有多漂亮,所以剑真正漂亮了,那说明

    那剑术已经没什么挑剔的地方了,只能在美观上做做文章了。你现在的剑术在全

    天下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还未『穷』,那你的剑术到底还欠缺在哪里呢?

    我把清河剑术,雪崩剑术和大光明剑三套剑术给你舞一遍,你认真看一下。

    「……时间就那样流逝着,屋子里林玄言的声音有序地响起着,裴语涵也时

    不时会举起手提问,样子乖巧可爱极了,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一直到日渐西移,

    黄昏的光线笼上了窗纸,林玄言才讲到了最后。「最后一课,剑招用尽,便是无

    所不用其极。嗯……这句话可以有很多解释,若是同门比试,那可以理解成是即

    使耍无赖也要打赢对方,若是宿敌对战,便是要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放在剑锋

    上,就像是很多故事上经常说的,哀兵必胜,心死之人所向无敌云云的。但是道

    理是道理,真正要做起来谈何容易。若你如今尚是化境,我会把这些讲给你听。

    但是你如今已经通圣,所以我也不打算教你如何无所不用其极了。这最后一课,

    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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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不过如何跑最不容易被追上。」

    「嗯?语涵,为什么你是这般脸色?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裴语涵微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师父你继续。」

    林玄言挑眉问道:「是不敢还是没有?」

    「有区别吗?」

    「……」

    林玄言看着她,拿起了戒尺了。

    裴语涵连忙改口道:「没有,也不敢!」

    「嗯。乖。」

    裴语涵松了口气。

    这节课直到太阳彻底下山才终于讲完,而讲到最后,严肃的气氛早就澹去,

    裴语涵笑着开了几句玩笑去惹恼他,林玄言也佯装生气说要惩罚她,于是他们讲

    着讲着,最后又讲到了床上去了。

    最后不堪久战的裴语涵被杵得两眼翻白,花汁乱溅,花穴粉肉翻出,流着白

    浊液体,浑身酥软地瘫在床上,在求饶声中又泻了好几次才被放过。

    裴语涵看着狼藉一片的床单,心想稍后又要被陆姐姐嘲笑了。

    她回想起下午的讲课,林玄言整整讲了一下午,很多内容连她都有些消化不

    过来。

    他是即兴发挥还是准备了许久呢?师父这是要去闭关了么,所以给我讲了这

    么多。

    想到这里,她又有点伤心。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还有些合不拢腿,颤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放下了帘子

    ,从木柜子里取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

    她忽然发现柜子里的衣服只有三种颜色,要么白色要么黑色,要么就是黑白

    的。

    以前她很喜欢这种颜色纯粹的衣服,但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太单

    调了些,以后下山之后要不多买一些衣服吧,那很多作坊的衣服,以前觉得花里

    胡哨的,现在想想,自己穿应该也会很好看吧?……寒宫中央的广场上积雪未扫

    ,连一个飞鸟的足印都难以见到,雪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剑痕,接着两道三道

    ,一道道地切割着雪地。

    平滑的雪面上出现了一道接着一道的线,整齐地斩切着,规矩中正,将雪地

    都割成了一张方正的棋盘。

    赵念收起剑的时候,林玄言双手插袖,走上了剑坪,他缓缓环顾剑坪,彷佛

    可以见到昔日此地百人练剑的场景,而此时空空荡荡。

    满山剑鸣,当年繁华,都被雨打风吹去。

    「师……师祖?」

    赵念说着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玄言摆了摆手:「叫我师弟就好,实在不适应可以叫我小言也可以。」

    赵念挠了挠头:「那就更不适应了。」

    「不用纠结这个,这个不重要。」

    林玄言道:「前几天我认真看过你练剑。」

    赵念神色肃然:「请师祖指教!」

    「你现在最擅长的是什么剑术?」

    「青天白日剑。」

    「嗯。」

    林玄言点点头:「此剑很是光明磊落,适合你。」

    忽然,他收敛了眉目间的疏懒,神色锐利,目光轻轻扫了眼赵念。

    仅仅一眼,那一瞬赵念却如被寒风透骨,身子一下子僵冷了。

    「拿剑!」

    林玄言对着赵念伸出了手掌。

    赵念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抛给了他。

    林玄言一把接住剑,一字未多说,便开始行剑。

    那是一套青天白日剑。

    这套剑法极其中正,收合有度。

    虽然剑名很是大气,但是剑法却很是中庸。

    以至于后世有许多剑术大师痛恨这么好的剑名让他夺了先。

    林玄言一招一式都打得很是规矩,赵念在一旁看着,方才那一眼的惊悸之后

    ,他心思渐稳,一眼不眨地看着林玄言打剑,他无法从他的剑法中看到任何惊艳

    的地方,那青天白日剑里,没有无垠青天也没有磅礴白日,那一招一式之间也是

    点到为止,不逾界也不赘余,平平澹澹着。

    而就是在这平澹的剑招里,在这漆黑的夜里,赵念恍然间看到了漫天纷飞的

    剑影充斥了视野,巨大的浪潮冲击到那瞳孔的最深处。

    赵念有种莫名的动容。

    林玄言握着剑,但握着又好像不是剑,或者他自己已经成了一把剑。

    剑意弥漫更盛大雪。

    赵念几乎无法再直视他的动作,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他眨了眨眼。

    林玄言不留痕迹地轻轻叹息。

    剑招尽数完成之后,他将剑递还给了赵念。

    赵念恍然许久,才倒剑作揖道:「多谢师祖指点。」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林玄言问。

    「师祖尽管问便是。」

    「那天夜里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念一震,他抿着嘴唇不说话,神色痛苦。

    林玄言微微地笑了笑:「那就是有了。」

    赵念连忙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确信绝没有越格的事。」

    林玄言点点头:「嗯,以后的日子会很平静,好好修行,莫要辜负了手中的

    剑。」

    赵念惊讶道:「师祖又要闭关了?」

    林玄言没有回答,在剑坪上背过身,朝着黑夜中走去。

    寒宫一隅。

    林玄言走到一间灯火微明的小屋前。

    小屋里有浅浅的声音传来,香艳而悦耳。

    他准备敲门的动作停住了。

    想了想,便在门扉前放了一封信。

    然后转身离开。

    屋子里,赤着身子的小塘被钟华压在下身哀婉呻吟,迎合着他的动作不停地

    娇喘着,时不时反客为主还要占据上风。

    忽然间,她感应到了什么,望向了门的那边。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离开了。

    钟华忽然用力一杵,肉棒挺近小穴,龟棱摩挲过玉穴的褶皱,直取花心,叉

    开着双腿的俞小塘吐露香舌,大声娇啼,伸长着的脖子高高扬起,筋骨分明,如

    一只濒死的天鹅。

    她下身玉门大开,在一片惊心动魄的娇吟声中到达了高潮的顶点,一时间花

    汁乱泻,疯狂地喷射出蜜浆,冲打上钟华的肉棒,浇得淋漓透彻。

    钟华从未见过小塘有过这么大的反应,龟头被这般刺激,一时间再也锁不住

    精关,滚烫的浊液也刺入了花心里。

    于此同时,外面风雪大啸,呼啸而来的大风忽然撞开了窗户。

    寒风倒灌进屋子,呼啦啦的声音响着。

    俞小塘双手抓着床单,不停地喘息着,寒风吹开额前发丝,浓烈的情欲里,

    微微的凉意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我去关窗。」

    俞小塘向前爬了两步,抽出了肉棒,啵得一声里,肉棒抽离了嫩穴,白浆流

    出,顺着大腿内侧留下,一片狼藉,小塘也顾不得去擦了,走到窗边,她要合窗

    的时候忽然心绪微动,伸出头向外张望了片刻。

    漆黑的夜里唯有冷风夹杂碎雪,扑上脸颊有些微冷。

    她看着黑夜,感觉天地都像是一只即将长眠的眼。

    她合上了窗,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只是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永远错过了什么。

    雪夜里。

    林玄言朝着山道走去。

    在某个世间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夏浅斟也朝着一条山道缓缓走去。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未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迈入的是大河还是汪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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