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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六月飞霜 第十三章 聆音几度 残颜谁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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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征左闪右躲手指抓着发丝拨弄不停,终让陆菲嫣无力招架,将娇躯投入怀中才让硕乳紧紧贴着他胸膛,两枚润珠被反压着深埋乳肉藏起才脱离逗弄。
“我知道。你养足精神了么?”
陆菲嫣亮出一口白牙本想在吴征耳朵来上一下,蓦地念及今日他也要上雨霁山,若是留下牙印叫人看了出来大为不美,这才转了目标在吴征胸膛上不轻不重来了一口。
“有绝世美人一同颠鸾倒凤,还相陪同眠哪能睡得不香?”
近期事务又多又烦,两人之间欢好的频率减了不少。
昨夜心中大石放下一半,两人歇下也早,倒是美美地鏖战两回酣畅淋漓,大慰此前之憾。
吴征夸赞了一句又道:“何况还为我铺平雨霁山的道路,今日风风光光轻轻松松地去采摘果实,再没睡得比这一觉更快活安稳。”
“终于能帮到你。而且从今日起我再也不用躲在一旁!”
陆菲嫣露齿一笑打心眼里开怀,又在鼻中长长呼吸了一口似是放下一桩心愿道:“我在你背后看你人前显耀,我也很开心。”
“来日还你一份大礼以表酬谢之恩。”
吴征目泛诡诈戏弄。
以两人的情意哪里还需谢来谢去?陆菲嫣心中警兆大起紧张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秘密!保管你从前没试过,也保管你畅爽得飞上天去。起啦!”
一同洗了个春光无限的鸳鸯浴,吴征坐在窗前任由陆菲嫣为他梳拢绾起头发,穿上昆仑派内门大弟子的青白锦袍,别好佩剑。
吴征张臂自视一番叹息道:“原本这一身穿上,又是雨霁山定鼎之日,该当万众瞩目于一身才对。可惜身后还有个大美人,任我卖相再好也没人看……”
再高贵的女子也没有不喜被赞一声容貌的,陆菲嫣芳心窃喜道:“那我扮作个小乞儿躲在人群里,总没人分你风光了罢?”
吴征回身在陆菲嫣身上扫视一圈,怪声怪气道:“小?哪里小了?你倒是说清楚!”
“去去去,人家回了。晚些在府门口等你。”
在吴征面上一吻告别,陆菲嫣在后院无人处轻飘飘地翻墙离去。
卯时一刻,吴府中门大开,吴征一身鲜亮威风凛凛地汉子索性高举起酒坛,正待与群雄一道开怀畅饮。
吴征亦是豪情满胸臆,先干了一碗以表歉意,旋即抛下瓷碗摔个粉碎,抓起身边酒坛道:“暗香零落荼毒世间,晚辈又是痛惜,又是愤怒,故而请家师出面遍邀同道缔结盟约,定要将贼党一网而擒,替天下苍生除害!幸得诸位江湖同道响应,更有燕国天阴门前辈同道前来助阵!诸君既已来此,当共襄义举,满饮此酒,共立誓约!”
他举坛环视致意,百忙之中不忘偷瞄冷月?一眼,看看她今日饮是不饮。
不想冰娃娃面无表情澹然望天,与天阴门诸女一般两手空空,没有饮酒的意思。
“且慢!”
柳寄芙越众而出施礼道:“吴贤侄美意天阴门上下心领了,只是清修之人向不饮酒还请见谅。佛祖在上不打诳语,天阴门亦愿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好!清规在身晚辈怎敢勉强。贵国长枝派丘掌门曾统兵围剿贼党,令贼党睡不安寝食不下咽,仓皇如丧家之犬。如今更有天阴门施以援手,晚辈在此指天为誓,除恶务尽!”
吴征忙躬身施礼后再度大发豪言,倒不是一味出风头装气派,实在是暗香零落太过可怕,若不杀得干干净净,寝食难安的就该是他了。
“吴大人这么快就以盟主自居了么?”
人群中传来一阵莺声,迭轻蝶分开人群现身道:“好豪气!我一个女儿家都不由热血沸腾,想与吴盟主一同杀上几个贼党告慰枉死的英灵了呢。”
吴征心中冷笑一声浑不在意!青城派不可能缺席这场盛会,但正如祝雅瞳所言:“即使向无极与迭云鹤亲至亦无能为也。”
昆仑派这一场做得太过漂亮,上至庙堂之高,下至江湖之远无人能有反对意见。
加之秦皇的圣旨几已明示圣意由昆仑派来领袖群伦,向无极与迭云鹤就不可能触陛下的霉头,一个迭轻蝶还能翻出浪花来?“在下有感而发而已。至于盟约一事由昆仑派发起,师门更几番鏖战对贼党颇有了解。此刻不是自谦之时,在下就大胆说一句,昆仑派有此能有,亦有此担当!不知迭小姐认为然否?”
“然啊,小女子对此可没有半点意见。只是盟誓之前敢问吴大人一句:贼党隐于暗处无孔不入,不知昆仑派可否做到正大光明?若是有亲眷好友亦是贼党暗子,昆仑派当如何处之?”
“迭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吴征双目一眯心中升起警兆,一股不祥预感冒上心头,泠然道:“齐心协力是为根本,贼党更需除恶务尽,只是若空口白话自乱阵脚……迭小姐,你也未必担当得起。”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更有如许多江湖前辈共同见证,小女子焉敢妄言?”
迭轻蝶探头探脑一番奇道:“怎地不见长枝派孟前辈?小女子有话要与她说。”
吴征心中一紧,直至现下才明白迭轻蝶诱使自己救走刘荣的目的所在!大秦武林同盟是一枚大大的棋子,威力无穷,与朝堂之上更是一枚重重的砝码,青城与昆仑谁见了都眼馋。
吴征此前高歌勐进,在奇罗山大破贼党是关键的一步,能在雨霁山上呼风唤雨万众归心正是有了此战作为基础。
其中孟永淑的功劳更不可忽视!然而青城派也抓住了她身份的敏感所在,正瞄准遭受凌辱却莫名其妙保下性命的怪异之处穷追勐打。
意欲在关键时刻摘了熟果。
刘荣已无价值,青城派随手弃了来换孟永淑,可谓一本万利。
这一点莫说吴征未曾防备,就算步步料定因陆菲嫣之故也是必须中计的。
俞人则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尽,容不得吴征不落套。
“孟前辈有要事在身并未一同前来。”
吴征面目凝重地摇摇头,心中早已骂得天地塌陷:俞人则,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哦……”
迭轻蝶微觉失望,孟永淑可是吴征的左膀右臂,原本的计划是今日便要逼得吴征当众卸去这条有力的臂膀。
不想孟永淑居然会缺席?不过事情还是要办,她笑了笑道:“吴大人见谅,并非小女子有意搅局,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请孟前辈出来对质。既然孟前辈不在,与吴大人说也是一样。”
“孟前辈曾身受贼党之厄,天可怜见才保她一条性命。自此之后探查贼党更是不遗余力,天下共敬仰之,迭小姐,你说话可得小心在意。”
吴征寒声道,警告意味极浓,更先挑明孟永淑之有理吧?”
俞人则盘算许久的计策怎会没理?别的还好,吴征要硬往迭轻蝶强词夺理之上拗也可,只是身体受之残虐又被放了出来实在无有合理的解释。
青城派摆明了抛出迭轻蝶做弃子,昆仑这边又要搭上谁去换?陆菲嫣?“待孟前辈回来,自会与你对质。”
吴征放下酒坛步步逼近迭轻蝶道:“迭小姐,你不明所以此前的话我不来怪你。但在下要告知你一句,孟前辈不容受辱,你若再以猜测之言随口胡诌,莫怪在下不容情面!”
言毕吴征目光四面环视,想以此前积累的威望镇场。
只需群雄无人附和迭轻蝶,今日这一关还有安然度过的希望。
所幸的是孟永淑失踪,今日无论如何与她对质不起来,否则长枝派弟子势单力孤在大秦国受了辱,吴征这口锅可就太沉太重了。
“那……请吴大人把那一位先请出来吧,我与他说。”
迭轻蝶虽被逼得不住倒退,仍笑盈盈道。
“迭小姐可考虑清楚了?”
吴征长吸一口气,正拟若迭轻蝶不依不饶,只得请她借一步说话避开人群阐明利害,不想山下忽然响起一声尖锐而癫狂的长啸。
苗条的人影头戴黑纱斗笠,双足交错疾若奔马,全速奔行时尖啸不断,足见内力悠长深厚。
人影须臾便奔至半山腰,旁人认不得,吴征却认了出来。
那臀股丰翘,胸脯平平,劲风吹起黑纱时露出一脸刀噼斧凿般狰狞,不是孟永淑又是谁?吴征心中大跳:怎地这时又来了?孟永淑在山道间忽左忽右地狂奔,彷佛认不清路途。
距离愈近,尖啸声本渐渐更加凝实地传至山顶,却愈发含混不清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烈日当空,雨霁山上却彷佛被恐怖的阴影笼罩,群鬼哭叫。
“你被人卖了还不自知?待会儿再与你说!”
吴征籍着孟永淑吸引人群目光之机向迭轻蝶低语一声,怒瞪虎目当先迎上高声道:“孟前辈!”
孟永淑转过山脚被这一声呼唤吸引,豁然扭过头来向着吴征狂奔,口中的尖啸如狂犬乱吠。
“孟前辈怎么了?”
吴征刚迎上前去,陡见孟永淑高跃而起,双掌如钩向自己抓来。
这一招空门大开完全不着章法,吴征一皱眉头左掌相隔,右掌二指径点她肩井大穴。
不想孟永淑出招虽乱,力气却大得不可思议。
吴征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道推来竟然挡架不住,百忙之中连点她肩头三处穴道,孟永淑依然如疯似狂双爪乱舞,正抓着吴征挡隔的手臂撕扯,点穴全然无效。
吴征变招奇速,潜劲发出手臂肌肉似游鱼之滑脱开魔爪,只是袖管被嘶啦一声扯得粉碎。
孟永淑双爪不及变招,忽然大叫一声张嘴向吴征脖颈咬来。
因疯狂而狰狞的面目,恐怖的刀伤,如狼般龇出的尖牙,犬扑般飞纵的身姿,其狂若癫!吴征与她不过咫尺之遥,见了这般恐怖的形状不由心中大骇,慌忙伏低躲过飞扑,单足反向飞起一脚将孟永淑踢得连连打滚。
“孟前辈,我是昆仑派吴征啊!”
想要唤醒癫狂的孟永淑如痴人说梦。
小腹挨了一脚更让孟永淑满是血丝的双目里狂怒之意大作,恶狠狠地瞪视着吴征,彷佛捕食时吃了小亏的勐兽,正拟将猎物一口一口撕成碎片以消心头只恨。
“征儿不可大意,她……她疯了!”
陆菲嫣心中大跳,强自镇定下来判定孟永淑虽癫狂现身,倒是此前死局的唯一开解之道。
吴征名满天下,但真正见识他能为的少之又少,现下还正是他一展身手的好时机。
孟永淑受当年重伤之患,功力迟迟无法寸进,而吴征与自家双修却是一日千里。
在长安驿馆时孟永淑神智清明尚且奈何不了吴征,现下如癫似狂又能如何?
一念想通,陆菲嫣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们莫要过来!”
吴征全神贯注躲过孟永淑一记扑咬,在她肩头一点腾身而起翩若惊鸿般高跃。
孟永淑一扑落空,亦如蟒蛇翻身般倒纵跃起,口中喝喝连声,不肯让猎物轻易逃过!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原本吴征与迭轻蝶争辩激烈正因孟永淑而起,吴征已落了下风。
不想孟永淑忽然现身已是个癫婆子,那丑怪恶心的面容更是人人不喜,心中倒有些相信迭轻蝶之言。
吴征与孟永淑斗得激烈,却始终不肯的喉咙,将她的左手抬起按在胸口,心脏跳动得有力而激烈,砰砰震动着掌心。
孟永淑露出个宽慰的笑容,目光忽簌地涣散开来,终于瞑目长逝!吴征抱起她尸身一步步靠近群雄,将遗体双足踏地,行似顶天立地,才含着热泪道:“孟前辈昔年曾受暗香零落之厄,伤愈之后并未沉沦。她曾对晚辈言道:时光不等人,早一日剿灭贼党,早一日便少些受苦的女子。”
吴征捧起孟永淑面容道:“各位都看一看,身带这般伤痕,心系天下弱女子的会是贼党?各位再试问自己一句,若以己代他,各位会不会如她一般的坚强?
又会不会立下大志愿?”
场面着实太过震撼,群雄之中最负名望的林瑞晨,柳寄芙,陆菲嫣等人均行至孟永淑遗体之前深躬一记。
索雨珊亦近前合十低念佛号道:“贫尼错了,此后在佛祖面前忏悔思过,亦愿孟施主脱一切苦难,早登极乐。”
“索前辈有心了。”
吴征亦代孟永淑回礼道:“非前辈过失,莫要往心里去。”
眼见有些人虽愿表态信任孟永淑,但更多人还在观望,吴征打断了群雄欲行礼以示敬意的举动后道:“孟前辈已仙逝,入土为安,晚辈欲三日后将她葬在此地。诸位前辈还请见谅,晚辈要去安排孟前辈后事先行一步!”
将尸身寻了一处山明水秀之地放好,又取来许多翠竹松枝掩盖尸身,一人道:“吴大人,我这里有一瓶药可保孟仙子十日不腐,大人您看……”
吴征点头应允抱拳谢过,不是不想答话,实在越想越悲难以开口。
借着孟永淑去世与她容貌的震撼,虽暂时摄住群雄,可俞人则布下的好局不会善罢甘休,暗香零落也不会放过她——即使孟永淑已死。
这样一个值得敬重的女子,最终死在自己手里,不知是一种悲哀还是庆幸。
而自己为长久计更无法为她开口洗脱冤屈,心中针扎一样的难受。
六月末的季节,吴征身上阵阵寒意,比之寒冬腊月落在身上的雪花还更加痛彻心扉。
心中虽乱,吴征却未失了分寸。
林瑞晨与陆菲嫣等人还需主持接下来的会盟事宜不便离去,吴征向长辈们施礼之后才缓步踏出平台,临近山道时再压抑不住心中愤懑,发足拼力狂奔而去。
陆菲嫣看他脚步沉重心中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吴征正发力狂奔,速度并不快,只是想将一身气力发泄出来。
忽觉身后香风袭至,一只冰凉柔荑拉起他的手道:“当心摔了。”
“谢谢你。”
吴征孤身一人又心神大乱,冷月?知长辈们脱不得身,遂知会一句跟了上来。
天阴门人在吴府受敬甚多,柳寄芙也未拒绝。
“莫要太难过。”
冷月?目泛同情之意,小手加力捏了捏才放开道:“孟前辈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我信你,她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恩。”
两人掉了个儿,吴征变得沉默寡言。
“你昨日才与我说,做人最重要是开心潇洒,怎地才过去就忘了。”
冷月?颇具耐心不以为忤,温柔劝道。
“抱歉,我现下心情太差真不想说话。”
吴征甩了甩头歉然道,恍惚之间体会到冷月?此前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何等心境。
“好。”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奔回吴府。
吴征向祝雅瞳说明山上的一切,祝雅瞳心思敏捷聪慧自知吴征的为难之处,一时心疼不已。
本想陪在他身边宽慰一番,眼珠子一转又道:“你很累,去歇一歇罢。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恩。”
吴征心情烦躁,刚失去一名敬重的前辈,更不愿又在祝雅瞳面前露出焦躁不耐,遂转身回了院子。
在屋里枯坐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分,吴征始终倚在床头鞋袜不脱,一动不动。
脑子里一团大乱全是胡思乱想,欲要冷静下来理一理局面,也稍慰孟永淑丧明之痛,却总也不能做到。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冷月?捧着托盘入内一扫,讶异道:“你没吃东西?”
“吃不下。”
吴征呼了口长气,晃了晃脑袋下得床来接过托盘道:“怎地劳你亲自来?”
“柳师叔,陆前辈等人捎了话今夜不回府上,留在雨霁山为孟前辈守灵。我来告知你一声。”
冷月?将午间的饭菜收拾在一边,又将新烹制的四菜一汤摆好道:“我饿了,你陪我”
“其实我心里倒没什么怨恨,只是觉得荣华富贵是过,平平澹澹也是过,待长大了做些女红帮着补贴些家用,又何必去看人嘴脸。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被师尊收了做徒弟。还记得那一天从小自大没有那么开心过,师尊还说原来我也是会笑的。”
“板着个脸就少人能及,笑起来更是好看极了!”
吴征竖指赞道,满脑子都回味着刚才的惊艳一笑。
“你这人,不管说人话还是鬼话,都一样称心。”
冷月?又是露齿一笑,忽然噘起了唇道:“冷家虽破落了,可从此之后没人欺侮我。这些年来我虽没什么知心好友,倒是过得舒心,也不需去应付些什么,只想着好好修行效忠师门,以报师恩。可惜啊,太子居然看上了我。”
“能嫁给太子本是天大的好事,哪有什么可惜的,你不必想得太多。”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爹爹虽在我入天阴门之前待我不太好,总之是自己爹爹。他老人家临终前曾嘱托于我尽力光复冷家门楣。若能做了太子殿下的妃子,又有师门之威,当能轻易办到才是。”
冷月?目光空灵思绪飞到了远方道:“可是每一回我和太子在一起,总是诸般的不自在,久了之后再见着他,就和幼时见了生人一样只想快些逃去。一件天下人都会期盼的好事,为何到了我身上就变成这样?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皇宫里规矩太多,适应一段或许就好了呢?”
“不,你不明白。”
冷月?忽然揶揄笑道:“你不是女人,你又当不了万乘之尊,所以你不明白的。”
吴征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好吧,那你说说看。”
“女子更重感觉,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太子三不五时邀请我入宫,或许也有让我提前适应的意思?可我去一回就讨厌一回,去得越多越发讨厌。我来成都之前也曾……嘻嘻,这事儿不能说。反正我不喜欢那里,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更不想和他在一起!他是太子之尊,无论出入都是前呼后拥,他也能对我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可是你知道么,至今没有一件称我的意。就像……他对大燕的每一位臣子一样,哪位臣子更有能耐,他就更殷勤些。他无论怎么待我,怎么随我的意,看我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变!是的,永远都不会变!”
“永远都把你当做一件物品,一件工具,你迟早是他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天家无情啊!”
吴征慨然一叹无限怜惜地望着冷月?.从初见时觉得她可以抬高身份地拒人千里之外,到成都城再见时逐步发现她有趣的一面,再到今夜才知她亦有喜有悲,不是件上天凋刻的美貌玩物。
“是的。我能看得出来,所以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为我做一百件事情,都不如我刚来成都城时,你为那货郎求情说话来得记忆深刻。”
冷月?长舒了一口气露出开心笑颜,吐了吐舌头道:“来成都的一月当是二十余年来最快乐的日子。有惊喜,有惊奇,还有段奇幻之旅,嘻嘻!你是我见过最有趣,也最有才的人,虽然小毛病不少,心机也深,倒也足可称得上是位君子。我也总算想明白,为何我那么不愿嫁入皇家。”
吴征放下酒瓶正襟危坐无比凝重,他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儿家最宝贵的心事,既能聆听,足以珍之重之。
“我这一生都像水中浮萍随波逐流,旁人安排我做什么,我便要去做什么。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此。我一直在遵令,所以我才羡慕于你。还记得我刚来时游荷塘么?我是浮萍,你却是莲叶,俱都在水中,可你有根。风起雨落之时莲叶左右摇摆,可只要茎秆不断,莲叶还是在那里,呆在它想呆的地方。”
说着说着,冷月?目中泛起泪光道:“我好累,我也不想再听令于人,让我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可是,我没有那份本事。”
语声渐低,吴征举起酒瓶晃荡了几下响起水声叮咚道:“想不想喝一点?”
“想,今夜我一定要喝!但不是现在。虽听人说酒后吐真言,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正事还是莫要说醉话为好。”
冷月?取出玉箫道:“你昨日送我的曲子每一支我都喜欢,除了《笑傲江湖》也最喜这一曲,昨夜我就练得熟啦,现下吹给你听好么?”
“得听仙音,幸何如之!”
冷月?再露齿一笑,噘唇贴上箫管,玉指
【】第六集 六月飞霜 第十三章 聆音几度 残颜谁镂[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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