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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幕 - 第123幕(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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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新暖才文学网 h小说 未删节 全文阅读 尽在 xw2121失去生命的面孔沉在水底,有一种苍白的平静。一串细密浑圆的血珠彷佛出巢的蜜,从腰侧的伤口飞出,在身体周围翻滚起伏。

    终於亲手杀掉生死仇,紫玫却没有丝毫喜悦,心里反而空荡荡,像众鸟飞尽的雪原般茫然。

    宫主门外一声惊呼。

    浑身浴血的紫玫惊醒过来,立即腾身而起,滴血的右掌发出一道炽热的真气。

    白玉莺骇然举臂封格,她功力本就不及紫玫,此时更非对手,与凤凰真气一触,手臂顿时折断。凌厉的真气直入经脉,白玉莺口吐鲜血,身子倒飞出去,粉背重重跌在石壁上,摔得狼狈不堪。

    虽然一掌迫开白玉莺,紫玫胸口也疼如刀割。她顾不得取这贱婢性命,立即闪身掠出石室。

    白玉鹂闻声从邻室抢出,正遇到遍体红光的玫瑰仙子宛如一只血色凤凰,疾飞而至。她不知轻重,见姐姐受伤,立即挥手直紫玫小腹。紫玫恍若未觉,毫不停顿地径直掠过。

    白玉鹂五指如钩,施出十成功力,要在紫玫腹上掏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手掌递入紫玫周身洋溢的红光,就彷佛探入烈火般剧痛。接着格的一声轻响,腕骨已被拧断。白玉鹂捧着手腕疼得直掉眼泪,自始自终都没有看清紫玫如何出手。

    紫玫头也不回地掠到甬道尽头,距太极图只剩三丈距离时,娇躯倏然停住,斜身落在黑白分明的圆石上,身边的阴宫主扬首举臀,淫态横生地与公牛联为一体,宛如活物。被劲风一逼,艳?菩惴⒎晌瑁?棵牡难劬χ敝笨醋抛厦担?莘鹌蚯笏??约阂煌??摺

    时间紧迫,一旦被人发觉,莫说沐声传,就是叶行南赶来也难以脱身。紫玫一把推开庞的公牛,双掌毫不犹豫地按向阴阳鱼的两眼。

    五道关锁已解,鱼眼应手而陷,浑若天成的太极图辄辄分开,露出一线黑暗的入口。

    看到逃生的希望,白氏姐妹不顾一切地撑起伤体,凄厉地呼喊道:带我们一起走吧贱婢屡遭两女出卖的紫玫心下恨极,当下功聚双掌,便欲取她们性命。

    白氏姐妹披头散发,神色?j惶,跌跌撞撞地追来,连折断的手臂垂在身前都顾不上理会。

    紫玫蓦然想起初遇的场景,姐妹俩白衣胜雪,眉枝如画,宛如一对玉琢的百灵,冰雪可。不仅仗义出手,而且解衣赠马,一片热忱。

    看着两个天真的少女如今形如疯魔的惨状,紫玫心下不禁一软,掌力收了几分。

    白氏姐妹如受电殛,跌在地上翻滚不已。一边咯血一边犹自哀号,求求你,带我们一起走吧紫玫手伸出寸许,终究还是忍住了。她们第一次出卖,就使风师姐和自己落入虎口;第二次又出卖了师父;第三次导致母亲被鞭打早产。此仇此恨不杀她们已经是宽恕了,如果带她们一同离开,谁知道会不会遭到第四次出卖无论如何再不能冒险。紫玫一顿足,纵身跃入洞穴。

    洞穴彷佛一口深井,脚下黑沉沉深不见底,当看到圆石下伸出一枝铁臂,紫玫连忙攀紧,试图稳住身形。铁臂一沉,头顶的巨石随即旋转着合紧。

    白氏姐妹挣扎着爬了过来,扒住太极图拚命地拍打。黑白分明的巨石无情的收拢,转眼只剩手掌宽窄。白玉莺眼神里透出绝望的神色,趴在缝隙上嘶声道:

    不带我们走你就杀了我们吧?纾???己铣梢桓龌朐玻?傥抟凰糠煜丁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姐妹俩抱着太极图放声痛哭。泪水混着鲜血溅在圆石上,但冰冷的石块却纹丝不动。

    ************入口合紧,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被隔在另一个世界,坟墓般寂静。但紫玫耳边仍回汤着白氏姐妹凄厉的叫声不带我们走就杀了我们吧一辈子留在地狱般的石宫作为没有丝毫尊严的性奴,对秀美活泼的姐妹俩来说比死亡还难以忍受。那凄厉的哀呼使紫玫想起当日在湘西的山野中,身负内伤的白玉莺一边吐血,一边被人轮奸的惨状。她们毕竟不是坏人,所有的背叛只是为了生存心头一疼,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喷在乳上。紫玫这才警觉到自己身无寸缕。但愈发沉重的伤势使她顾不上羞涩,受创的经脉像被冰块阻塞般梗塞难通,内息也凝滞起来。一咬牙,紫玫松开手,滑向脚下看不见的黑暗中。

    光溜溜的石壁打磨得比镜面还要光滑,眨眼间便滑过近十丈的距离。紫玫运足目力,待看到脚下一点白光,连忙屈体一翻,轻轻落下。

    脚下发出木枝折断的微响,接着升起一片闪烁的寒光,星云般围住雪白的脚胫。紫玫凝目看去,却是踩到一具朽骨。她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

    紫玫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地宫庞得出人意料。不仅怀月,只怕整个岛屿之下都被掏空。

    地宫内到都是散落的骸骨和兵刃,多肢体不全,时隔多年,仍能看出当年战况的惨烈。能逼得星月湖宫主封闭地宫,同归於尽,真不知何等英雄人物。

    转了两个弯後,眼前突然放光明。

    一条宽近丈许的走廊笔直伸开,两边并列着十余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流光溢彩,展厅般堆满宝物。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宝藏了吧。确实值很多钱,但对紫玫来说却毫无用。她四下逡巡,想找件遮体的布料,结果只有失望。

    堪堪走完长廊,最後一间石室角落里一抹异样的寒光吸引了她的眼神。

    相比於其它石室各种宝物堆放整齐的状况,这间石室的物品却极为凌乱。珍珠、玛瑙、翡翠、珊瑚、形形色色的金饼银锭散落满室。在耀眼的宝光之间,一前一後放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

    後面一具四肢交叠,蜷成一团,身上还盖着未烂尽的碎衣;前面一具较小的骨骸则平躺於地。在它旁边放着一柄长剑。剑身色泽苍灰,彷佛一段朽木。但满室的珠宝光华,却无法掩盖它矫矫不群的王者之气。骸骨间扔着一支形式古朴的剑鞘,乃是鲨鱼皮所制。

    孚灵鹫寺位於清凉山,距此千里之遥,亟需兵刃防身。紫玫顾不得细看,便俯身拿起长剑。剑柄甫入掌中,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低叹。紫玫浑身寒毛直竖,连忙合剑入鞘,一提真气,轻烟般飘过长廊。

    星月湖在终南南麓,如果能找到通往山北的出口,不但能省下跋涉之苦,借地势甩开星月湖的追兵,还能早半日见到展扬哥哥。

    紫玫心头一热,只想伏在沮渠展扬怀中哭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让他来分担自己的委屈。

    紫玫对地宫的结构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当初落下时的方位一路朝北行进。在蛛网般的地宫里直行十余里,算来已经深入湖底,终於走到地宫边缘。

    地上的骸骨突然增多,短短十余步内,就散落着数十个骷髅首级,有一些甚至只余下颌,顶端已碎为齑粉。

    有过阴长野的一番遭遇,紫玫虽不信有人能在这封闭百年的地宫内活到现在,但还是横剑挡在胸前,一步步穿过骷髅堆。

    石壁上兀然出现一个洞口,周围石屑粉飞,显然是被人用硬功砸开。她探头一看,只见这是扇厚逾尺许的石门,漆黑的隧道内阴风阵阵,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洞口只容一人钻入,紫玫圆滚滚的小腹正卡在洞中,无法穿过。她气恼地往腹上拍了一掌,恨不得把这个乱伦的孽种一扔了之。

    胎一动,不知是手是脚猛然一挣,撑在肚皮上。紫玫心底一阵刺痛,眼眶不禁湿了。婴都是无辜的,但它不同,从孕育那一刻起,亲兄妹精血交合的背德,就注定了它的罪恶。

    紫玫咳了口血,胸口略微畅快了些。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拔出长剑,朝石门刺去。

    沙的一声轻响,剑锋直入岩石,轻易地像穿透一层薄薄的纸张。紫玫愕然举剑,只见剑鞘上镂着两个花鸟般的篆文:玄天。

    这便是星月湖镇教三神兵之首,玄妙子当年亲身所佩之剑:玄天剑。

    ************终南北麓,飞飞扬扬的雪花覆盖山林。

    一个赤裸的少女立在没踝的雪野中,疑疑望着这个晶莹澄彻的琉璃世界。

    她的容貌比玫瑰更鲜美,肌肤比白雪更纯洁,但肥白的硕乳却比最妖艳的狐精更淫荡。

    紫玫捂着鼓胀欲裂的小腹,对腹球波浪般的阵阵胎动恍若未觉。刺骨的冰雪吹打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寒意却来自体内。太一经的阴寒之气游走於经络之间除了即将出世的胎,他给自己留下的只有这种冰冷的伤害。

    不是吗

    疑立良久,少女擦去嘴角殷红的血迹,握紧长剑。漫天风雪又一次扬起,遮没了她的身影。

    122黄昏的孚灵鹫寺沉浸在一片橙黄的暮色中,低沉的梵号伴着缭绕的香烟,在古老的庙廊内久久回汤,那种深邃的慈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如同一道淳厚的暖流,慰着来者疲倦的心灵。

    知客僧无言地合什退下,带上柴门,将小小的禅院隔绝在红尘之外。

    在冰天雪地中跋涉千里後,慕容紫玫娇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倦,但此时,芳心内尽是平和的喜悦。

    逃离星月湖的当晚,她在雪地产下一个女婴。母女俩同样早产,又各自生下一子一女,慕容龙当可含笑九泉。当时她手指已经扼住婴的脖颈,终究还是不忍下手。最後只好抱着亲生骨肉痛哭一场,留下这个孽种的性命。

    一路上紫玫搂着女,拖着生产过的身体昼宿夜行,一面疗伤,一面小心翼翼地避开星月湖的追兵。经过十余天的艰辛路程,终於来到这佛教圣地,武林名刹。

    孚灵鹫寺的庄严肃穆,给了紫玫难得的安全感。

    不足一年的时间内,她经历常人几世也未有的痛苦、惊惧和生离死别。紫玫现在只想与沮渠展扬见上一面,然後在他身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涤尽身体的困乏和伤痛。

    紫玫沉静地理了理鬓发,轻轻推开房门。

    吱哑一声,落日的余辉涌入陋室,将简陋的物体镀上一层耀目的金黄。

    室内只有一张蒲团,一张矮几和一个背门趺坐的僧人,此外一无长物。面前灰扑扑的僧衣,与她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玉树临风的武林少侠相迳庭。但紫玫一眼就认出这个熟悉的背影。

    紫玫心中一荡,叫道:展扬哥哥踏入庵堂。

    只迈了一步,紫玫就停住了。

    使她陌生的不仅是烧了戒疤的光头,还有那个背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听到她的声音,沮渠展扬并没有像她想像中那样冲过来挽住自己的手,嘘寒问暖。他没有扭头,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换,只是入定般漠然。

    紫玫的芳心像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开,一种空空的疼痛使她僵立当场。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展扬哥哥就是她的庇护者,一个可以让她放心安睡的宁静港湾。在她记忆中,无论受到什麽样的委屈,只要身边有展扬哥哥,自己都可以在他怀里一哭了之,展扬哥哥自然会替自己解决烦恼。

    然而此时,隔着两步的距离,慕容紫玫感觉却比在终南时更为遥远。远得让她看不清、听不到、摸不着。

    夕阳在沉默中变换着角度,那个熟悉的背影一动不动,像烈火焚尽的余灰,没有一丝温度。紫玫璀璨的星眸渐渐黯淡,心底最深最温暖的角落像被人一刀一刀剜空,只剩下冰冷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寂静。

    灰色的僧袍闻声一颤,紫玫这才注意到他右袖空荡荡掖在腰间。她轻轻拍着女柔软的身体,落寞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她原以为自己会哭,此时才知道真正的伤心是不会流泪的,有的只是疲倦,生无留恋的疲倦。

    空、空空木鱼声像被啼哭激怒般重重响了起来。

    不用抬头,紫玫就能听出声音里的烦燥和疼痛。

    凌乱的木鱼声像凌厉的耳光,重重打在脸上,责骂她的肮脏和不贞,让她滚出圣洁的庙宇。

    紫玫俏脸顿时变得苍白,她怔怔望着女不住开合的小嘴,最後凄然一笑。

    那笑容彷佛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入水中,转瞬就被激流冲走,不留痕迹。

    紫玫用巾帕掩住女的脸蛋,柴扉几乎同时一动,接着身影便在十丈之外。

    烦请告知圆相方丈:星月湖宫主已死,请方丈以天生苍生为重,为武林除去肆虐千年的邪教。紫玫对知客僧说完,飘然离开孚灵鹫寺。

    ************十二月十六,黄河风陵渡。

    夜色降临,冰封的长河闪着寒冷的清光。昼间络绎的车马已然绝迹,偶尔一阵长风吹来,一团团细碎的雪粉盘旋而起,在寂寥的冰面上旋舞。

    十几条木船被冰封在岸边,渡口已成虚设。但作为方圆数十里最的镇子,风凌渡汇集了南来北往的行客。离河岸不远,王记客栈内人声鼎沸,楼上的客房早已爆满,连厅内也坐满了急於回家过年的客商行人。

    这些人无法安歇,只好围着厅中巨的火塘海阔天空的胡吹乱侃,以度长夜。

    众人正自说得高兴,一个苗条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掩身而入,不为人注意地站在角落里。她脸上遮着面纱,怀里抱着婴。婴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只不时发出小猫咪般的呜咽,让人闻之恻然。那女子一边呵哄,一边焦急的四下张望。待看到一个倚墙而坐的妇女,露在面纱外的那双妙目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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