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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装B没雷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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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h小说 “这黑衣汉子口中被泼粪，若要杀那乡下人，只不过举手之劳。就算不肯随便杀人，那么打他几拳，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毫不恃技逞强。这个人的性子确是有点特别，求之武林之中，可说十分难得。众位兄弟，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和他相距甚远，谅他也未必能发见我的踪迹，以致有意做作。像这样的人，算不算得是好朋友、好汉子”

    吴长老、陈长老、白长老等齐声道：“不错，是好汉子”

    陈长老道：“可惜帮主没问他姓名，否则也好让伙知道，江南武林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乔缓缓的道：“这位朋友，适才曾和陈长老交过手，手背被陈长老的毒蝎所伤。”

    陈长老一惊，道：“是一阵风风波恶”

    乔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只听乔说道：“陈长老，咱们丐帮自居为江湖第一帮，你是本帮的首要人物，身份名声，与江南一个武人风波恶自不可同日而语。风波恶能在受辱之余不伤无辜，咱们丐帮的高手，岂能给他比了下去”

    陈长老面红过耳，说道：“帮主教训得是，你要我给他解药，原来是为声名身份着想。陈孤雁不知帮主的美意，反存怨责之意，真如木牛蠢驴一般。”

    乔道：“顾念本帮声名和陈长老的身份，此事尚在其次。咱们学武之人，第一不可滥杀无辜。陈长老就算不是本帮的首脑人物，不是武林中赫有名的耆宿，那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取人性命啊”

    陈长老低头说道：“陈孤雁知错了。”

    乔见这一席话居然说服了四长老中最为桀傲不驯的陈孤雁，心下甚喜，缓缓的道：“那公冶乾豪迈过人，风波恶是非分明，包不同潇洒自如，这三位姑娘也都温文良善。这些人不是慕容公子的下属，便是他的戚友。常言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众位兄弟请平心静气的想一想：慕容公子相交相的都是这么一干人，他自己能是奸恶、卑鄙无耻之徒么”

    丐帮高手都重义气、朋友，听了均觉有理，好多人出声附和。

    全冠清却道：“帮主，依你之见，杀害马副帮主的，决计不是慕容复了”

    乔道：“我不敢说慕容复定是杀害马副帮主的凶手，却也不敢说他一定不是凶手。报仇之事，不必急在一时。我们须当详加访查，查明是慕容复，自当抓了他来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如查明不是他，终须捉到赵凶为止。倘若单凭胡乱猜测，竟杀错了好人，真凶却逍遥自在，暗中偷笑丐帮胡涂无能，咱们不但对不起被错杀了的冤枉之人。对不起马副帮主，也败坏了我丐帮响当当的名头。众兄弟走到江湖之上，给人讥笑嘲骂，滋味好得很吗”

    丐帮群雄听了，尽皆动容。传功长老一直没出声，这时伸手摸着颔下稀稀落落的胡子，说道：“这话有理。当年我错杀了一个无辜好人，至今耿耿，唔，至今耿耿”

    ? 吴长风声道：“帮主，咱们所以叛你，皆因误信人言，只道你与马副帮主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氏下手害他。种种小事凑在一起，竟不由得人不信。现下一想，咱们实在太过胡涂。白长老，你请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属下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

    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采。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了木中，随手而入，足见九刀锋锐异常。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本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业，罪当一刀死。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遥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后详加查究，分别罚。”

    他宣布了各人的罪刑，众人都默不作声。江湖上任何帮会，凡背叛本帮、谋害帮主的，理所当然的予以死，谁都不会有什么异言。众人参与图谋之时，原已知道这个后果。

    吴长风踏步上前，对乔躬身说道：“帮主，吴长风对你不起，自行了断。盼你知我胡涂，我死之后，你原谅了吴长风。”

    说着走到法刀之前，声道：“吴长风自行了断，执法弟子松绑。”

    一名执法弟子道：“是”

    上前要去解他的绑缚，乔喝道：“且慢”

    吴长风登时脸如死灰，低声道：“帮主，我罪孽太，你不许我自行了断”

    乔不答，走到法刀之前，说道：“十五年前，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宋长老得知讯息，三日不，四晚不睡，星夜赶回，报知紧急军情，途中连毙九匹好马，他也累得身受内伤，口吐异血。终于我宋守军有备，契丹胡骑不逞而退。这是有功于国的事，江湖上英雄虽然不知内中详情，咱们丐帮却是知道的。执法长老，宋长老功劳甚，盼你体察，许他将功赎罪。”

    白世镜道：“帮主代宋长老求情，所说本也有理。但本帮帮规有云：叛帮罪，决不可赦赦，纵有功，亦不能赎。以免自恃有功者骄横生事，危及本帮百代基业。帮主，你的求情于帮规不合，咱们不能坏了历代帮主传下来的规矩。”

    宋长老惨然一笑，走上两步，说道：“执法长老的话半点也不错。咱们既然身居长老之位，哪一个不是有过不少汗马功劳倘若人人追论旧功，那么什么罪行都可犯了。帮主，请你见怜，许我自行了断。”

    只听得喀喀两声响，缚在他手腕上的牛筋已被崩断。

    群丐尽皆动容。那牛筋又坚又韧，便是用钢刀利刃斩割，一时也未必便能斫断，宋长老却于举手之间便即崩断，不愧为丐帮四长老之首。宋长老双手一脱束缚，伸手便去抓面前的法刀，用以自行了断。不料一股柔和的内劲逼将过来，他手指和法刀相距尺许，便伸不过去，正是乔不令他取刀。

    宋长老惨然变色，叫道：“帮主，你”

    乔一伸手，将左首条一柄法刀拔起。宋长老道：“罢了，罢了，我起过杀害你的念头，原是罪有应得，你下手罢”

    眼前刀光一闪，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将法刀戳入了他自己左肩。

    群丐“啊”的一声叫，不约而同的都站起身来。

    乔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却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

    白世镜脸容仍是僵硬如石，缓缓的道：“帮规是有这么一条，但帮主自流鲜血，洗人之罪，亦须想想是否值得。”

    乔道：“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

    转过身来，对着奚长老道：“奚长老当年指点我的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这尚是私人的恩德。想当年汪帮主为契丹国五高手设伏擒获，办于祈连山黑风洞中，威逼我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家和本帮的事，本人非免他的罪名不可。”

    说着拔起第二柄法刀，轻轻一挥，割断奚长老腕间的牛筋，跟着回手一刀，将这柄法刀刺入了自己肩头。

    他目光缓缓向陈长老移去。陈长老性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出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精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这时见乔的目光瞧来，声道：“乔帮主，我跟你没什么交情，平时得罪你的地方太多，不敢要你流血赎命。”

    双臂一翻，忽地从背后移到了身前，只是手腕仍被牛筋牢牢缚着。原来他的“通臂拳功”已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一双手臂伸缩自如，身子一蹲，手臂微长，已将一柄法刀抢在手中。

    乔反手擒拿，轻轻巧巧的抢过短刀，朗声道：“陈长老，我乔是个粗鲁汉子，不结交为人谨慎、事事把细的朋友，也不喜欢不喝酒、不肯多说多话、笑吵之人，这是我天生的性格，勉强不来。我和你性情不投，平时难得有好言好语。我也不喜马副帮主的为人，见他到来，往往避开，宁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辈弟子喝烈酒、吃狗肉。我这脾气，家都知道的。但如你以为我想除去你和马副帮主，那可就错而特错了。你和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你们的好，我乔及你们不上。”

    说到这里，将那法刀了自己肩头，说道：“刺杀契彤国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的功劳，旁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么”

    群丐之中登时传出一陈低语之声，声音中混着惊异、佩服和赞叹。原来数年前契丹国举入侵，但军中数名将接连毙，顺行不利，无功而返，宋国免除了一场灾。毙的将之中，便有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在内。丐帮中除了最高的几位首脑人物，谁也不知道这是陈长老所建的功。

    陈长老听乔当众宣扬自己的功劳，心下慰，低声说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恩德。”

    丐帮一直暗助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居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群丐众所周知，这时见帮主居然不念旧嫌，代他流血洗罪，无不感动。

    乔走到吴长风身前，说道：“吴长老，当年你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阴谋无法得逞。单凭杨元帅赠给你的那面记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来给家瞧瞧吧”

    吴长风突然间满脸通红，神色忸怩不安，说道：“这个这个”

    乔道：“咱们都是自己兄弟，吴长老有何为难之，尽说不妨。”

    吴长风道：“我那面记功金牌嘛，不瞒帮主说，是这个那个已经不见了。”

    乔奇道：“如何会不见了”

    吴长风道：“是自己弄丢了的。嗯”

    他定了定神，声道：“那一天我酒瘾发，没钱买酒，把金牌卖了给金铺子啦。”

    乔哈哈笑，道：“爽快，爽快，只是未免对不起杨元帅了。”

    说着拔起一柄法刀，先割断了吴长风腕上的牛筋，跟着就要自己左肩。

    “且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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