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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黑蛮[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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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汴梁，家闺秀一般十三四岁便会议亲，十五岁及笄便可出嫁，十岁的少‘女’，已经不小。

    赵蝶已经十岁，十岁的少‘女’，身体还未长开，却已初展丽质。

    今日的赵蝶，穿着一身绸缎小袄，娇小的身体裹在‘毛’茸茸的狐裘下，小脸明净。

    今年汴梁无雪，宁凡还是第一次在无雪之时，遇见赵蝶。

    十年过去，宁凡容貌已如三十岁的男子，目光在身旁，但此刻他一心作画，并未理会，赵蝶也并未打扰。

    宁凡的画功只能算是普通，技艺上远远没有臻至最高境界，但他的画，蕴含着深远意境，近乎于道。水墨画，最重要的便是意境。

    他画的，是汴梁城的山水，一草一木，早在这十年中融入他的心中。

    但他画出了汴梁城长街店铺，就画不出那种喧嚣。

    他画出了汴河河水，却无法令河水流动。

    他画出了两岸秃梅，却无法令梅树上的梅‘花’绽放

    “还不够么”

    宁凡微微叹息，放下湖笔，望江沉默。

    他对这幅画仍不满意，不满的原因，是因为未能做到融真入画。

    赵蝶美目异彩连连，惊讶地看着宁凡的画作。

    她自然不懂得什么道真不道真，在她看来，宁凡的山水画造诣无疑已达到极高境界，一草一木，皆有其意

    她不明白，宁凡明明画出了一副绝世好画，为何要叹息

    “叔叔，你对这幅画不满意么？”赵蝶没有称呼宁凡世叔，她的口气，似乎又回到幼时那般亲近。

    “你又看出来了？”宁凡微笑道。

    “嘻嘻，叔叔眉头都快要拧到一起了，蝶能看不出来么。”

    赵蝶甜甜一笑，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小脸一红，垂着头，对宁凡央求道，

    “叔叔可以教蝶作画么，蝶想学”

    “你的志向，不是要当一个蛮僧么，怎么不去学蛮经，反倒跑来与我学画画。不想当蛮僧了？”宁凡失笑道。

    “不，蝶的志向，仍是做一个蛮僧，且蝶已经答应了蛮痴师傅”

    赵蝶话说一半，幽幽一叹，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凡也不追问，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赵蝶，解下腰间酒葫芦，咕咚咕咚饮了一口。

    “叔叔教蝶作画好不好，五年，蝶只打扰叔叔五年，五年之后，蝶就会离去”

    赵蝶乌黑的眸子凝望着宁凡，带着些许恳求之意。神情中，在长河南岸，南岸一片荒芜。北岸则青草萋萋，若到北岸，则可成功突破渡真境界。

    那长河名为真幻河，河上飘满了似真似幻的‘迷’雾。如今的宁凡，目光已能看破部分‘迷’雾。

    真幻河上的真桥，不止一座，而是有无数座。以他如今真行，可从真河‘迷’雾中，看到三千座真桥。

    这三千座真桥，没有适合执道渡真的真桥

    “真幻河上的真桥，在天道形成之初便已存在真幻河鹅‘毛’不浮，无法飞越，无法游过，无法行舟，只能踏桥渡河若至北岸，则渡真成功。修的是什么道，就要渡什么桥”

    “如今的我，已能从真幻河上看到三千座真桥，这三千座真桥，几乎囊括了四天绝多数的道，可惜，并无执道真桥”

    “任何进入天道内部渡真的修士，都不会受到外界打扰，但想要进入天道内部，却极为不易，我化凡十五年，才进入了一次而已”

    “任何修士，都只有九次渡桥机会如今的我尚看不到执道真桥的存在，怕是无法渡真”

    “可惜了”

    一夜过去，宁凡元神从天道内部退出，返回体内。再想要进入天道内部，却是根本无法办到。

    翌日清晨，赵蝶便找上‘门’来，来向宁凡学画。如今的她，已十五岁，及笄礼就在三日后。

    她今日来，除了学画，还有一事，便是通知宁凡，自己就要及笄了。

    对普通少‘女’而言，及笄意味着长，意味着不久就能出嫁。

    但对赵蝶来说，及笄却意味着长伴青灯，意味着永远离开汴梁城。

    她不愿嫁人，她的梦想是做一名蛮僧，保护被蛮兽伤害的弱小蛮人。

    汴梁城中，向她求亲的士族不少，却被赵伯阳通通回绝。

    赵伯阳不是俗人，知晓自家‘女’‘胸’怀志，自然全力支持。

    唯一的麻烦是，想要成为蛮僧，必须前往一些蛮庙兴盛的城学习蛮术。汴梁城中只有一名蛮僧，且这蛮僧蛮术修为很弱，根本无法帮助弟子感知蛮术香火

    “叔叔，蝶马上就要及笄了，马上就要离开汴梁了你会想念蝶么”

    赵蝶立在宁凡身旁，看着眼前的雪景，幽幽问道。

    第十五年，汴梁下起了小雪，红梅在雪中盛放。

    宁凡在雪中饮酒作画，由于刻意改变容貌，鬓角已有一些风霜。

    赵蝶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看着这熟悉的汴河景致，心中微微有些酸涩，有些不舍。

第869章 黑蛮[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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