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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那抹灿烂(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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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经隐没在西山了,四处一片寂静,吴青理了理头发,看着天边那抹晚霞,她幸福的脸上挂着一丝满足。

    「哥??」远处水湾里传来女儿甜甜地叫声,吴青的目光转过去,看到晴儿仰望着昊天,「我要你抱。」

    昊天就弯下腰抱住了晴儿,轻轻地亲了她一口,晴儿被硬硬的胡子扎得痒痒的,伸出小手推拒着,「不要??」

    「呵呵??」昊天不依不饶地亲着,却被晴儿偏头躲过,「那你叫我爹爹??」

    晴儿就咯咯地笑着,「坏哥哥??偏不叫。」

    昊天就胳肢着她,两人一边逗笑着,一边顺着山路走过来。

    吴青苦笑了笑,哎??天儿永远也长不大,听着这混乱的称呼,她的记忆就象山风一样飘得很远很远。

    丈夫一直在外面开山打石头,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家里地里的活全是吴青的,好在儿子已经十五岁了,放学后,也偶尔地也帮衬一下,只是因为自己心疼他,再苦再累也自己承担着。那天晚上,天好黑,她坐在屋子里,点上煤油灯,等待着昊天回家。

    「婶子??」隔壁的侄女推开门探进头来,「后晌晌前天井的妞说,姥姥病了,要你去一趟。」

    吴青一下子站起来,「没说什么病。」

    「没说呢,你去看一看呗。」

    吴青赶紧站起来,想起还没回家的儿子,定定地呆了一会,叹了口气,赶紧拿起屋里的包袱,又把桌子上的饭菜扣起来,就带上门,急急地奔上母亲家里。

    天阴地很厉害,仿佛要坠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吴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奔,前面就是传说中的野林地,她的脑子一炸,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收缩起来,也许是因为平常听多了这个传说而已。她硬着头皮往前走,耳朵倾听着周围的一切,越是这样,心里却越害怕,哎??天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要是他在,兴许能和自己一起,小冤家,她心里骂着,紧张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缓解。

    漫过了那座桥,就出了这个地茬,隐隐地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吴青的心情一下子跟着亮堂起来。

    就在她忍不住回头张望的时候,突然看到路边几条黑影,她「啊??」了一声,刚想拔脚往前跑,谁知脚下一软,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跟着身子就重重地跌在地上。

    「嘿嘿??艳福。」一条黑影窜过来,吴青吓得大脑一片模糊,就什么事不知道了。

    当她醒过来时,却听到有人小声地说,「是个娘们??」她感觉到下身一片冰凉,意识到他们已经脱掉了她的裤子。

    「老四??今晚这娘们就是你的了??」那人说着就掏了她裤裆一把,吴青忍不住地哼了一声。

    「臭娘们??」那人恶狠狠地说,「别出声,否则我们就轮奸了你。」他说着,就拿起吴青的内裤掖在了吴青的嘴里。

    吴青呜噜着,发出悲哀的嘶鸣。

    「老四??弄了那娘们。」

    吴青的手被人压住了,那个叫老四的扑上来,压住了吴青,吴青想挣扎,无奈四肢动弹不得,黑暗中,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天。

    那个叫老四的对于女人并不熟悉,他生涩的动作引起别人的一阵笑骂,终于那硬硬的东西抵临到吴青腿间,吴青的腿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又被紧紧地按住了。

    「啊??」男人硬梆梆的东西一下子插进去,屈辱和羞愧让吴青不由自主地叫出声。

    「哈哈??老四终于开了荤。」男人们狂野地笑着,站起身,任由老四趴在吴青身上抽插。

    吴青的眼泪流下来,她空洞的目光看着伏趴在身上的人,突然她感觉到那身影那么熟悉,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不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刚才的惊吓和摩擦的疼痛一过,吴青隐隐地觉出一丝快感,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老四的身子。

    老四显然也觉出吴青的变化,他伏趴在她身上,猛烈地干着,似是要急着快弄出来,终于他发出一声畅欲的呻吟,「啊??啊??」熟悉的感觉再次激发着吴青,她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屁股,当那老四临近喷射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将头抵近了,黑暗中,吴青似乎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她的脑海里清晰地隐现出那个身影,就在她思绪纷乱的时候,那个叫老四的全身僵硬着,猛地射了进去。

    「这么快?」有人在黑暗中疑问着。

    吴青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想弄清出刚才的疑问,就趁着老四慌乱地爬起来时,从地上捏了一把土,放在了他上衣的口袋里。

    「真不行!」有人笑话他。

    爬起来的老四显然感觉到了羞辱,吭吭痴痴地骂道,「妈的,那娘们??老是??」

    「哈哈??碰到了吧?」

    吴青就在他们的说笑中,来不及擦拭,扒提着裤子仓皇奔出。

    终于那间低矮的草房露出来了,微弱的灯光让吴青感到一丝亲切,她踉踉跄跄地奔到门前,却突然停止了脚步,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捂住怦怦跳着的胸口,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后拍了拍门。

    「谁呀??」母亲苍老的声音,让她眼泪几乎流出来。

    「我??娘??」吴青的声音有点哽咽。

    踮踮地听到母亲小脚走路的声音,吴青感到一丝轻松。

    「怎么这么晚来了?」母亲敞开门,一脸的疼爱与责备。

    「你好点了吗?」看到母亲平安无恙,吴青放心了。

    「奥??你是说我??就是有点咳嗽??」这么些年,母亲一直寡居,吴青时常放心不下,「快进来吧,让你惦记。」

    母亲对于女儿的到来,显然很高兴,尽管天已黑了,路上并不安全。

    温馨的小屋,慈爱的目光,令吴青刚才的惊吓一扫而光。

    「你吃饭了?」母亲知道这个时候,吴青不会吃饭,她赶紧摸了几个鸡蛋,生起了火,吴青趁这个时候,躲进了屋里,一路上她顾不得下面粘粘的流出很多东西,现在她借着灯光看着那里,柔乱的阴毛一片精湿,紧贴在雪白的大腿上,被强暴过的阴唇还未完全消肿,她拿起床头上的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股浓浓的精液从那里流出来。

    该死的!她想象着刚才的场面,那个人似乎年龄不大,亲在自己唇上好像胡子都没长,尤其是那生瑟的动作,根本就是一个雏儿,碰了几下,都没找到,倒是那根东西,吴青的脸一下子红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令人??她酸酸地,努力寻找着记忆,可那个模糊的却又熟悉的轮廓执拗地进入了她的大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怎么了?」

    吴青下了一跳,母亲依在门口,一脸的关切。

    「是不是两口子闹别扭了?」

    吴青赶紧将纸垫上去,提上裤子,在母亲面前,她并不感到羞涩,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自己什么时候来例假,什么时候不好受,母亲都知道,就是连新婚之夜,她都没隐瞒过母亲。

    「没有??就是有点??」她以女人的话题遮掩着,她不想让母亲惦记,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屈辱。

    「他??他在外面??莫不是不干净?」母亲想到的却是男人的不贞。

    「娘??」吴青羞于出口,母女两人就到此为止。

    「吃饭吧,将就点。」

    母亲从来就是宽容自己,吴青感觉到只有在这里,她才是最幸福的。

    十五岁那年,她情窦初开,遇上了身大力壮的昊勇,两个人一见钟情,吴青初涉社会,幼稚单纯,不久就失身于昊勇,母亲知道了,并没有过分责骂,只是暗暗地催促着昊家赶快结婚,十六岁,吴青有了昊天。对于昊勇,她结婚后,才对他有了完整的了解,昊勇是个粗鲁、狂放的人,从不知道体贴女人,只想满足于自己的欲望,有多少次,吴青都是流着泪向母亲诉说,母亲只用慈爱的目光抚慰她,然后劝解着两人和好。

    「青儿,男人就是只白眼狼,你不要把心都放上。」娘儿两个躺在床上的时候,母亲似乎很有感触。

    「我知道,娘。」吴青搂过母亲,她年迈的身躯已经老了很多,根本不像以前丰腴有弹性。

    「傻闺女。」她干瘪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当年若不是你怀上了,娘说死也不会同意,那人??不可靠。」

    「娘??」吴青靠过去,紧紧地搂着她。

    「傻孩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随着走,这都是命。」母亲发出了感叹,「你要觉着委屈,就多想想天儿。」

    吴青的身子一抖,但嘴上却说,「知道了,娘。」她的脑海里有清晰地看到那个伏在自己身上的模糊身影,看着母亲拉息了灯,一股强烈的意识让她下定了决心,她必须明早就回家。

    天还不明,吴青就早早地起来给母亲做好了饭,她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听着鸡窝里母鸡呱呱的声音,盼着太阳早点升起。

    「青儿,不急。」母亲踮起小脚给她收拾着她喜欢的东西,「这个给天儿,他从小就喜欢吃。」母亲一提起天儿,脸上就洋溢着笑,昊天几乎是母亲带大的。

    一提起昊天,吴青的心就一紧,这让她更急于回家了,看看天已隆明,吴青就挎上包袱上路了。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情,又摇头否定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就这样心情杂乱的回到家,站在门口,却又犹豫起来。

    「天儿,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昊天昨晚没回家?还是出了什么事?

    悄悄地推开门,却看见昨晚留下的饭一扫而光。

    「妈,您昨晚去哪里了?」昊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听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她忽地转过身,想从昊天的脸上看到蛛丝马迹。

    「妈,您怎么了?」一脸的懵懂无知,看起来还是那个纯真的少年。

    「哦,你姥姥病了,我去看看。」她结结巴巴地,「你昨晚??」昊天的眼光一下子变得游移不定,沉吟了一下,「同学们??同学们一起玩去了。」

    吴青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悲愤,仔细地看着昊天的衣服,「天儿,你的衣服脏了,脱下来,妈给你洗洗。」「不会吧。」昊天忽然笑起来,「刚??」话还没出,就看到吴青一脸的不悦,赶紧脱下来,递给她,「好,那你洗吧,我上学去了。」看着昊天蹦蹦跳跳的,吴青更是心里难受,她领起那件衣服,呆呆地好久没有动弹,直到那只大公鸡叫了一声,她才从沉迷中清醒过来。

    她疯了似地掏着衣服里的口袋,一遍一遍地寻找着,直到所有的口袋都掏遍了,也没见自己要证实的东西。

    没有,天儿没有。她喃喃地,心里一阵惊喜,天儿一直是个好孩子,她幸福地心要掉下来,攥着那件衣服好久好久没有挪动地方。

    一块石头落了地,吴青从此把心事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她对谁也没有说,这虽然对女人来说是一种屈辱,但总比说出来受别人的冷眼要好得多。

    一个月后,丈夫昊勇回来了,面对着昊勇,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半天没有安静下来,她掐着指头算着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难道就是那次?天哪!她真的大意了,算起来应该是女人最危险的时候,她竟然忽略了,可就那一次,一次就足以让女人??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已经压下去的事情,就要??她不敢想,只能默默地想着对策。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看到昊勇异样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不会觉察到什么吧。昊天早早地吃完饭,到屋里学习去了,忐忑着洗刷完毕,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猛不丁地昊勇从后面抱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

    「死娘们,想死我了。」昊勇的大嘴亲了过来。

    「小天还没有??」吴青担心地说,每到这个时候,昊勇就像一只饿狼。

    「他关上门了。」昊勇的手捏住了她那对大奶子。

    「到屋里去吧,别在这里。」吴青央求着,她怕昊勇弄出动静。

    「骚娘们??我看看有没有变化。」他色色的伸到她裤裆里,吴青打了一个冷战,但嘴里依然说,「什么变化,还不是你??嗡??」昊勇一边扣着,一边大力地亲着她的嘴。

    「他们都说,涝涝死,旱旱死。」他疯了似地扒着她的裤子,也许他太饥渴,也许他觉得在厨房里更有韵味。

    「要死呀??」吴青极力躲闪着,她不敢在这个地方,万一昊天出来,还不是??她眼神里带着些许乞求,看在昊勇眼里充满着无限的挑逗。

    昊勇不容许她有任何反抗,硬是在厨房里把她的裤子扒下来。

    「你??」吴青有点生气,他总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别人的感受。

    昊勇贪婪地摸着她肥白的屁股,一下子掀起来,两手压着吴青的上部,将她的屁股崛起来,吴青敌不过他的蛮力,就那样伏趴在厨台上,插了进去。

    这一晚,昊勇由不得她任何喘息,鸡叫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吴青看着酣睡的他,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月后,她有了反应,昊勇再次回来时,她羞羞答答地告诉了他,昊勇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她心里都有点发毛,忽然他笑了,「怎么?你还真行,又抱窝了。」

    「死相!」吴青娇嗔地,「你回来就象个驴似地折腾??」昊勇就满脸笑着,「我还以为老子不行了,没想到??」他忽然又阴下脸,「不会是??」吴青知道他想说什么,就不高兴地,「胡说什么呢?你老婆是哪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再说,小天整天在家里??」「嘿嘿??」昊勇忽然抱住了她,「我就知道我老婆??」说着把她压在床上。

    「没正经??」吴青任由他压着,看着天花板,终于遮掩过去了,她反身搂抱了他,两个一时间在床上颠鸾倒凤。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六月份,这一天,吴青早早地起来,就觉得眼皮老是跳,她找了根火柴棍沾了点水,粘到眼皮上,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刚刚念了两遍,就听到门外响成一片。

    「他婶??他婶??不好了,昊勇出事了。」

    吴青慌慌地跑出来,「咋了?咋了?」她还以为昊勇又和人打架了,这个粗鲁的血性汉子总是压不住火,往往和人说不了两句就动起手来。

    「他婶??你莫急??」来人磕磕巴巴的劝说,吴青就知道出大事了。

    「你快说,兄弟。」

    「昊勇不行了??」

    「咋?你说??」吴青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村里人架着去了医院。

    昊勇血淋淋地躺在医院里,连尸体都冰冷冷的,吴青一句话也没说,就晕了过去。

    后事全是村里人帮办的,吴青自始至终都说不出话,吓得儿子昊天整天陪着她。看着儿子可怜爸爸的样子,吴青心疼得要命,她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地,沙哑着嗓子,「天儿,以后就是我们娘俩在一起了。」昊天紧紧地攥着吴青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以后要听娘的话,别吊儿郎当的,知道吗?」「娘,我会好好学习的。」经历了这一折,昊天似乎长大了不少。吴青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也许是因为昊勇刚走,昊天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

    吴青躺了几天,勉强地坚持着收拾家务,她的身子日益笨重,尤其是静下来的时候,常常感觉到那小东西在里面乱踢乱蹬,想起肚子里这个孩子,她心里就五味杂陈。

    哎??谁又能知道昊勇就这么走了?难道这是天意?

    有几次,她想把孩子打下来,可医生说,这个月份再打,大人就有危险了,吴青就下定了决心,无论怎么说,孩子没有错,她决定生下来。

    昊天也一改原来的习惯,他放学后不再那么贪玩,而是经常的早早地回家,这让吴青感到一丝安慰,看着昊天逐渐成熟的面孔,吴青打心眼里高兴,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知道照顾自己,还时常嘱咐她别干重活,吴青就很感激地看着他,想起自己曾经把他当作??不知为什么,那天从他的衣兜里没翻出那把泥土,她心里竟有一丝失落,那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感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吴青也说不清楚,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昊天,她又会怎么面对。

    想起十月怀胎的孩子,再???她心里怦怦地跳着,这个孩子如果是??想到这里,娇羞满面地暗暗骂着自己,昊天怎么会干这样的事,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

    「娘??」一声亲切地叫声打断了吴青的沉思。

    昊天领着一串活蹦乱跳的鲫鱼跑了进来。

    「哪里来的?」

    昊天一边找着盆子,一边答应着,「我抓的呢??」他仰起脸看着吴青说,「他们说吃鲫鱼好。」

    「傻孩子。」吴青笑骂了一句,那可是哺育期间吃的呢,不过她没说出来,小孩子懂什么,再说也不能伤了她的心。

    「好,待会娘炒给你吃。」

    「不!」昊天执拗地,他舀了满满的一盆水,把鲫鱼放进去,「我要给你做汤喝。」

    吴青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知识,便笑着说,「你要娘下??」赶忙又住了口,「红烧了好吃,妈喜欢那口。」

    昊天听了吴青喜欢吃,就不再坚持,娘儿两个吃完了饭,昊天扶着母亲上了床,就学习去了。

    吴青感觉到没有了昊勇,自己的生活一如往常,只是少了和昊勇那每个月的亲热,好在自己是怀孕期,对于性生活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她计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从那个夜晚到现在已经七个月了,可她的肚子却越来越大,小东西在里面闹腾得很,东一脚西一脚的,有时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甜蜜。

    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吴青准备了一些月饼,考虑着该给昊天做些什么吃的,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凄厉的警笛声,跟着就有人跑来跑去。

    她从院子里探头望出去,就听到有人喊着,西头子那个狗蛋被抓进去了。

    狗胆是村子里有名的泼皮,整天打架斗殴,早晚是进去的货了。

    西邻的二妞正巧也出来看热闹,看着吴青就打招呼,「婶子??该生了吧。」「嗯??七个月了。」她直了直腰。

    二妞就走过来,悄悄地说,「说是狗蛋拦路抢劫,还强奸人家妇女。」吴青的头就一下子炸了,「他??他强奸??」二妞伸出手指做了一个手势,「七个??都是晚上作的案。」「啊??」吴青的汗一下子流出来,脸色腊黄地连站都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婶子。」二妞关切地扶住了她。

    「有点??有点不好受??」吴青只得掩饰着,但仍然掩不住内心的惊讶。

    「我扶你进屋吧,别是动了胎气。」

    「婶子,要不要看医生?」二妞扶吴青坐在凳子上,看着吴青痴痴呆呆地,表情木然。

    「哦??不??不用了,坐一会就好。」

    「真的没事呀??」二妞看着吴青,「要不我去叫昊天吧。」「别??别??」吴青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可二妞不敢耽搁,就找了个借口往学校跑去。

    「真的是他吗?」吴青见二妞走了,自言自语地说。狗蛋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痞子,好吃懒做,还经常调戏人家的闺女,以前就隐约地听说他奸污过人家闺女,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奸污了,还??还??她低下头,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天哪!

    若是知道他的,早就应该??那天晚上,她本应该想到的,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直存有别的念想。天儿,娘怎么就把你想歪了,他的声音和身影怎么那么像呢?

    怪只怪女人的心理,如果狠狠心早点打下去,就不会有这么些麻烦。

    这时,肚子中的那个孩子又开始踢腾了,吴青恨恨地捶打着肚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留下这个杂种,将是她一生的耻辱,可打掉他,又不可能。

    天呀,我做了什么孽,来世间受这种罪。

    她想哭,可又不敢哭,只能坐在那里无声地哀泣,就在她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办时,二妞悄悄地回来了,看着她一脸的泪痕,悄悄地说,「婶子,您知道了?」吴青抹了抹眼泪,疑惑地看着她。

    「昊天??昊天也被抓去了。」

    这一下,吴青急了,两眼瞪得铜铃大小,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什么?」「听人说,昊天也参与了??」

    吴青大脑一阵模糊,扑通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我也知道不可能,正在寻找证人。」

    「你是说??」吴青象是抓住了最后一线希望,眼睛热切而又执拗。

    「狗蛋交代了,说是他们几个一起作的案,昊天强奸了一个娘们,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狗蛋又拿不出证据,听人说,只要没有证人,昊天不承认,就会没有事。」

    「强奸一个娘们,他没说什么时候?」

    「这个不知道。」二妞摇了摇头,「婶子,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再去打听打听。」

    吴青看看二妞走了,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天哪!昊天真的参与了强奸案?

    这么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那个身影忽然又冒出来,吴青出了一身冷汗,那声音、那身影??她脑子里抹不去,以前的猜想又一次让她陷入了迷雾。

    可她最担心的不是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强奸这个罪名,她隐隐地希望那个人就是昊天,这样只要自己封住了口,就不会有人指认。

    她想见他,只有见到他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天儿,千万是你,千万是你,她一遍一遍地念叨着,求着菩萨。

    不知什么原因,昊天经常使用的闹钟响了,那还是他外婆省吃俭用给他买的,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却听见声音发自桌子底下。

    她爱惜地一路寻过去,想弯腰看一看,却没能够,那个大肚子已经有点碍事了,只好侧着身子往桌子底下看,紧挨着桌子下面的床底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她找了个笤帚够出来,却是一件揉皱了的陌生的衣服,上面布满了灰尘,吴青想了好长时间,确定这不是昊天的,才展开来。

    突然她脑子里蹦出一个概念,紧紧地攥住了,捂住了揪紧的胸口,难道??那个念头一经冒出,再也撇撒不去。吴青快速地摸了右边的口袋,她清晰地记得是右边,天哪!一团柔软的泥土,还散发着霉味。

    是他??天儿,你强奸的是你娘,为了证实那晚的真相,她费尽心机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现在终于找到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见到天儿,让他不承认。想到这里,她把那件衣服藏了起来,然后就直奔派出所。

    「同志,我是昊天的母亲,我想劝说孩子悔过自新??」她挺着个大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所长。

    那所长看她这个形态,倒是很同情,「你儿子犯了什么罪,你知道吗?」「这个我不知,可是我想劝说儿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所长就很欣赏的,「那你进去吧,好好劝劝他,小小年纪??」他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

    吴青没想到自己这么顺利,她期待地看着看守打开门,屋里的光线很暗,昊天蜷缩着坐在一边低下头,他听到哐当的门响,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娘??」昊天一下子想站起来,被看守喝乎住了,「听好了,赶紧听你娘的劝,犯了什么事,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他说完就带上门,留下一对母子。

    吴青疼爱地看着昊天,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脸上布满了汗渍,两手被捆绑着,原本宽大的身体有点萎缩。

    「娘??我??」昊天满面羞恨地低下头。

    「天儿??你告诉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她想知道??想听昊天亲自说出那是不是他干的。

    「娘??」昊天艰难地,眼里满是悔恨,对着吴青点了点头。

    吴青知道那是事实了,儿子在她面前从不撒谎,她平抑了一下胸口,那里象有一把草堵住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昊天想了想,「半年前??」

    吴青心里一紧,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想。

    「你能想出那时的情节吗?」

    昊天看了看她,把头扭到别处,「那晚??狗蛋和我们一起玩??天黑了的时候,他说要我开开荤??然后??我们就去了野林地??」吴青听到这里闭上眼睛,那晚的情景仿佛出现在眼前。

    「那晚天很黑,似乎要下雨,我有点害怕,就想回去,可他们硬是不让,说不见到女人不走,天很晚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来了,他们??他们就逼我??」昊天呜噜着不说下去。

    「那晚你穿了什么衣服?」吴青声音有点颤抖。

    「我冷,狗蛋就把他的衣服拿给我穿。」昊天说到这里,不敢看着吴青。

    「那件衣服呢?」

    昊天抬起头,「我怕有人认出来,就藏在咱家的床底下。」天哪!吴青的心隐隐地作疼,畜生,你糟蹋的是你的亲娘,至今??她强忍着没有骂出来,满眼含泪地看着昊天,又恨又爱的目光令昊天无地自容。

    「天儿,你就只有这一次吗?」她担心有其他的人供出来,就枉费了心机。

    昊天坚决地摇了摇头,扑通跪下了,「娘,再也没有其他的了。」「那好,你记住了??对谁也不要承认。」

    昊天惊愕地看着她,「可万一那人认出来呢?」他怕耽落个拒不认罪的罪名,那样就会罪加一等。

    「不会的??你听娘的??」她恨恨地瞪着他,「你记住了?」昊天慌乱地,有点不相信似地「哦」了一声。

    「听着没?」吴青看他还犹豫着,突然厉声说道。

    昊天吓得一哆嗦,「记住了,娘。」

    吴青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出去。

    半个月后,昊天因为检举有功无罪释放,他一进家门,就扑通跪在吴青的身边,「娘,我错了。」

    吴青冷眼看着这个不孝的儿子,忍不住涕泪交加,她心疼他在看守所里受的罪,又恨他加在自己身上的罪孽,看着面前这个还是半大的孩子,她的起就不打一处来,撩起手掌狠狠地打去,「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过来,昊天的嘴上顿时流出了鲜血。

    昊天一声没吭,只是悔恨地跪着,「娘,您打我吧。」看着这个倔强的儿子,吴青忍不住放声大哭。

    昊天默默地跪在那里,想替母亲擦去泪水,又怕母亲生气,只能看着母亲伤心。

    「天儿,你站起来吧。」吴青看着昊天嘴边的血迹,心疼地说。

    昊天站起来,拿起一条毛巾,替吴青擦去脸上的泪水您的身子??」他想依次来劝解母亲,没想到不提还好,这一提,吴青更是心如刀绞。

    「我的身子,你还担心我的身子??」

    小孽种,我的身子还不是你造的孽!

    她本想不说,可经昊天这一提,她再也忍藏不住了,只想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天儿,那天,你真的没认出那个女人是谁?」昊天看着她,摇了摇头。

    冤孽,你痛快了,让母亲跌入了万劫不复,这肚子里的孩子,看你怎么弄?

    「你就没想想那女人怎么活?」

    「娘??」昊天嗫嚅着。

    她抖索着站起来,拧住了昊天的耳朵,「你知道她得忍受多大的苦吗?她怕人知道,还怀着孽种。」

    「娘??你是说??」昊天听了母亲说,疑惑地看着她。

    吴青厉声说道,「去把你藏在床底下的衣服拿出来。」昊天乖顺地从自己的床底下拿出来,领在手里,不知道母亲如何处置。

    吴青悲咽地说,「你掏掏右口袋。」

    昊天迟疑地伸进去,捏了一把发霉的粘土。

    「听好了,那是你娘放进去的。」

    昊天起初还没明白过来,看着母亲逼视过来的眼神,一下子醒悟了,「你??我??」

    吴青悲愤地说,「娘听出你的声音,又看到你模糊的身影,就断定??天儿,你作孽呀。」

    「娘??」昊天惊呆了,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强奸了亲娘,「那??那这孩子??」

    「是你的。」

    「娘??」

    「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吴青强忍着悲痛的泪水,扭过了头,一心想着救出儿子,却没再考虑自己的出路,现在昊天出来了,她将如何面对她的儿子和肚子里的孩子?

    「娘!」昊天大叫了一声,拼命地打着自己的耳光,「我是畜生,我不是人。」他疯了似地两眼发直,「我去死,我去死吧。」说完愣愣怔怔地往外就走。

    吴青开始一腔怨恨,现在看到儿子这样,又气又疼,一把拉住了他,「天儿,你不能。」

    昊天似乎已下定了决心,眼光呆滞地不言不语。

    吓得吴青拍着他的脸部,一连声地叫着,「天儿,天儿。」半晌,昊天清醒过来,依然念念叨叨地,「我去死,我去死。」吴青再也不敢责怪他了,她拼命地拉着他,「天儿??你死了,娘怎么办?」她看看昊天不为所动,就哭着乞求他,「天儿,你知道吗?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走了,让娘怎么活?」一句话点醒了昊天,他回抱着吴青,「娘,我们怎么办啊。」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更有人小声地说,「别放跑了那小子。」吴青下意识地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昊天检举了他们,他们家人报复来了,她推了推怀中的昊天,扭头看着四周,只有低矮的窗户可以逃出去。

    「还亮着灯呢?」有人小声嘀咕。

    「妈的,让那小子再多活一会。」

    吴青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却见几个人都拿着刀躲在门边,她吓得脸色铁青,推着昊天示意从窗户里逃出去,昊天死也不走,拖着母亲沉重的身子慢慢地移向墙边。

    「天儿,他们寻的不是我,我不会有事。」

    「不!」昊天眼里流露出决绝的神情。

    「你知道吗,娘不能没有你。」吴青想让昊天明白,只有他活下去,她才有活着的勇气。

    「娘??」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抱起她,吴青不敢挣扎,怕弄出动静,就任由着昊天抱持着,昊天一把拽开窗棂,两手托着母亲跳出屋子。

    「不好,那小子跑了。」

    昊天将母亲安放在一旁,抄起身边的一个木棍,对着那帮人冲了过去。

    「啊呀??」

山中,那抹灿烂(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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