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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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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光明转头对挤在柜台内瑟瑟发抖的店主和两名小二笑道：“听到没有？这位和尚可是吩咐过了，给咱们温上三壶酒，一会和尚回来可要痛饮上几杯。”

    那店主此时已然知道这和尚有古怪，心中正在念阿弥佗佛。听了孙光明的吩咐，身子一阵颤抖，虽然心下万分不愿意，却也不敢出言反对，只得对那两名小二说道：“没听到爷吩咐吗？还不快去备酒？！”

    厉秋风随着和尚出了店门。这凤尾村只不过是一个小庄子，入夜之后，街上已然无人走动。两人一前一后径向西行，穿过了几户人家的园子，却听到河水流动之声。厉秋风心下微感诧异，只是夜色茫然，虽然四尽是积雪，使得周围并不甚暗，不过毕竟不是白天，是以只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河水在哪里流过。

    那和尚走在雪地之中，身子东摇西晃，便如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几次险些跌倒在地。厉秋风却是越走越是紧张，他发觉不论那和尚的身子如何晃动，左手托着的破钵却如同粘在他的掌心一般，竟然是纹丝不动。而这和尚的左手只是将破钵托在手上，并未用手指扣住破钵的边缘。厉秋风知道他是以极深厚的内力将破钵吸附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单只这份内功，便足以称得上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待走过一小山坡之后，眼前赫然出现一条河流。原本天寒地冻的时节，这河流也结了厚厚一层冰。只不过岸边和冰面却被砸开了一极的冰洞，一条用石块铺成的碎石路自坡上歪歪斜斜地通向岸边。想来这条河是村民取水之，这才将河面砸开，留了一冰洞，便于取水。

    那和尚摇摇晃晃走到岸边，这才停下了脚步。待他转过身子，脸上却没有了半分戏谑的神情。这和尚原本一脸横肉，一望之下便令人心生厌恶。方才在酒馆之中，又出言无状，便如市井中的地痞流氓一般。可是此时他却一脸庄重，左手托钵，右掌竖在胸前，虽然面目仍然丑陋，却再也不似方才那般贼眉鼠眼，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厉秋风距那和尚两丈多远便停下了脚步，转头四张望了一番，这才说道：“和尚选的这个地方倒是不错，虽不说风景极佳，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地。”

    那和尚微微躬身，沉声说道：“贫僧玄机，见过厉施主。”

    厉秋风躬身还礼，道：“原来玄机师早已知道厉某的来历，只是不知道师来自空明寺，还是嵩山？”

    玄机微微一笑，道：“空明寺是云台山寺，似贫僧这等小僧，如何能在空明寺出家？至于嵩山诸寺，那更是丛林之中的神圣之地。只怕贫僧在山门外转上一圈，也是对嵩山诸寺的玷污。厉侠，你可是高看贫僧了。”

    厉秋风道：“佛家讲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如帅这等人物，竟然看不破这滚滚红尘的色相，倒教厉某有些惊讶。”

    玄机笑道：“佛门也非净土，人心自有高下。若是人人看破了红尘，岂不是世间皆佛，无魔？无魔，便无佛，有佛，便有魔。便如有了白日，便有黑夜，有了高山，便有海。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方能繁衍生息。此为天道轮回，乃是人间正道。阿弥佗佛。”

    厉秋风听玄机说话，其中颇含禅意，只不过他毕竟不是佛门弟子，知道若是打机锋，自己绝对不是这和尚的对手。是以他不想与玄机纠缠这些话头，当即沉声说道：“若师不是为空明寺出头，为何又找上门来，要与厉某过不去？”

    玄机说道：“厉侠在永安城一战，已是威震天下。此番突然到了洛阳，有人不免有些担心。何况云台山无极观数百年来保守着一个秘密，事关武林安危，自然要找厉侠问个明白才是。贫僧只不过是白马寺一个挂单的云游僧人，受人所托，这才找到厉施主，想要问问施主是否知晓无极观保守的那个秘密。”

    厉秋风冷笑一声，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玄机道：“若是厉施主知晓了此事，贫僧要请施主同往白马寺，在寺中修心养性，盘桓十年。十年之后，施主自可离开白马寺，贫僧绝对不会阻拦。若是厉施主不知晓此事，那贫僧就算没来过这里，咱们路朝天，各走一边。”

    厉秋风道：“厉某若是随便说一句‘知道’或是‘不知道’，师又当如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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