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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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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东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这场灾难猝然而至，人人都吓破了胆，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当日内阁会同刑部、顺天府、锦衣卫、东厂、五军都督府彻查此事，说是看守火器局仓库的几名军士用火不慎，引燃了贮藏火药的屋子，结果发生了爆炸。当场炸死火器局周边官员、百姓二千余人。爆炸之后起了怪风，以火器局仓库为中心，向四周猛吹了过去。这阵怪风摧毁宅院一千余间，砸死、压死百姓一万余人。另有四百余人被怪风卷到空中，随后从空中坠落，活活摔死。而且被怪风卷走摔死之人，个个衣衫尽失，裸死于断壁残垣之间。

    “皇宫中的几座殿损伤颇重，六部不少堂官受伤，京城一片混乱。民间谣言四起，都说正德皇帝失德，才引得天降火球，引燃火器局的火药，杀伤万余人命，以示警戒。东厂和锦衣卫侦骑四出，抓了不少官员和百姓，说他们‘造谣生事，意图谋反’，尽数投入诏狱，严刑拷打，想要问出主使之人。好在正德皇帝虽然重病，却并不昏馈。听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密报，只说这是天灾，非官员百姓所为，下令释放了被抓入诏狱之人。否则兴起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萧东说到这里，指着天边的黑柱、火焰和水墙，沉声说道：“当日本官在京城火器局看到的情形，与眼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是在陆地上，本官看到的是一堵高达十余丈的灰土墙。而眼前咱们看到的却是水墙。想来海中发生了爆炸，火焰升到空中，黑烟远远望去，如同黑柱一般。至于正在向咱们逼近的水墙，便是爆炸之后，海水被推动得向四面八方滚去，成了一堵高高的水墙。”

    众人听萧东如此一说，这才略略放心。只不过看到水墙越逼越近，心下又害怕起来。萧东见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天明！伙不必惊慌，只要船跑得比这堵水墙更快，就不会有什么碍。”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人如此胆，又有如此势力，竟然带了这么多火药到了海上？难不成他们与咱们一般，也要与扶桑人做交易不成？”

    张实和胡掌柜等人心慌意乱，虽然听到萧东自言自语，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厉秋风却是心下一凛，暗想萧东如此说话，摆明了他此行前往扶桑，要与扶桑人做交易，而且这交易很可能与火器有关。明火器威震天下，神机营的炮和火铳更是打得鞑子骑兵溃不成军。虽然土木堡一战使得神机营精锐尽失，但是于谦执掌兵部之后，重建神机营，而且力打造炮和火铳，使得神机营军势复振。倭寇祸乱东南，仗着武艺高强，并不惧怕官兵。不过对于明水师的炮和火铳，却是没有应对之法。是以他们虽然时常骚扰东南沿海，一旦遇到明水师，却往往不敢正撄其锋，只能远远逃走。萧东身为火器局办事官员，若是与扶桑人勾结，将打造炮和火铳的方法出卖给扶桑人，明火器上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到了那时，倭寇倚仗火器和精兵，只怕野心不再局限于东南沿海，而是要夺取明天下！这可如何是好？

    厉秋风思忖之时，却见秦老五一边拉动船帆，一边对张实等人叫道：“伙都回船舱去罢，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躲在船舱里念念阿弥佗佛……”

    他话音方落，忽听船尾掌舵的船夫惊叫了一声，颤声说道：“浪追上来了……”

    张实心下一惊，跌跌撞撞地向船尾跑去。等他到了船尾，却见一道巨的浪头追了上来，距离船尾已不过三四丈远。张实惊失色，一边伸手抓紧了船舷，一边转头冲着众人声喊道：“浪头追上来啦！伙赶紧抓住船板，免得船身颠簸，立足不住，定然会被甩到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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