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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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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提出告辞时,郝强留住了我,“大龙,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然后他又转头对杏花二嫂,“二嫂,要不你先打个的回去吧,我跟大龙商量点事。”
“哎,那你们聊,我先走了,”杏花二嫂着站起来,向我点了一下头,“大龙兄弟,有空再聊啊,”
“二嫂你慢走,”我也点了一下头,虽然我对这女人没有了感觉,但她毕竟是我老家的人,起码的热情我还要保持,否则会给人我出来了,不再是泥腿子就瞧不起农村人。
“大龙,我上次跟你过那个工程的事,你有没有跟刘婕过?”二嫂走后,郝强问我。
“了,她好象愿意出头,也愿意出钱,不过她让你自己找她谈,”我道,我不能将刘婕与我的话告诉郝强,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他们双方摆到桌面上谈为好。
“好,太好了,谢谢你了,大龙,这是二十万,你先拿着,”着郝强递过来一个信封。
“强子,你这是干什么,过年你给我爸妈买了那么多保健品,还给了五千块钱,我还正准备还钱给你呢。而且年三十你又将老人一起接到镇上吃团圆饭,我妈都了,这是我去上大学后他们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到这,我忽然对自己刚才对郝强那种兄弟感情的淡薄感到羞愧,这么多年郝强确实对我不错,我怎么能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与他产生隔阂呢?
“那不是我这当晚辈的应该做的嘛,”郝强道,“我知道你收入不高,到现在别汽车,连个电瓶车都舍不得买,要不你就用这二十万买个汽车代步吧,放心以后这个车子的所有花销都由我来报销,”
“那可不行,”我推辞道,“强子,咱们是兄弟,没必要这样,你放心,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快收回去,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你要不收才真是不认我这个兄弟呢,”郝强将信封硬塞到了我的包里,“兄弟我手里现在有两钱,为兄弟买辆车怎么了,想当初你那自行车还是我摔坏的呢。”
那是上中学的事,那是我们家最贵重的家当,本来是准备以后给姐姐做陪嫁的,因为我要上学,姐姐就将自行车给了我。那时自行车在我们那穷地方是个稀罕物件,每次我都和郝强一起骑车上学,当然都是他带我,因为他比我壮实。在我们家到学校的路上有个大土坡,每次上坡我们就下来推着上,下城时,郝强就让我坐在后座后冲下去,那种速度带来的刺激真叫个爽。可有一次,因为郝强刹车不及,车子一下子就撞到了路边的树上,我们俩也重重的摔了下来。好在农村孩子皮粗肉厚,人都没怎么样,但车子前盘给完全撞变了形,龙头也散了架,车子算是彻底报废了。为了这事,我还挨了我爸一顿打。
听郝强提起当年的事,我越发觉得我们兄弟的感情真的不应该因为刘婕的几句话就产生隔阂。
“强子,这真不行,我……”
“哎呀,就这样了,再推辞我跟你翻脸啊,”郝强用手摁着我准备去往包里掏信封的手,“走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骑车来的,”我道,比力气我肯定比不过郝强,所以我的努力只能是徒劳。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门口有个人影,难道是刘婕带着孩子过来了?不对啊,人影只有一个。
走近了一看,居然是杏花二嫂。
“杏花二嫂,你怎么在这?”郝强不是让她打的回去了么?她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大龙兄弟,嫂子想跟你几句话,”杏花二嫂道。
“哦,那进家吧,”既然杏花二嫂想跟我几句话,又是老家来的人,我当然不能让人家站在寒风中跟我话。
我打开门,进去,开灯,换了拖鞋,然后给杏花二嫂拿拖鞋。可我刚直起身,杏花二嫂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
“大龙兄弟,嫂子知道你喜欢我,嫂子也喜欢你,嫂子现在就给你,”着杏花二嫂的嘴就吻了上来,吻着我的耳垂。
瞬间我象被电流击中了全身,耳垂是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我僵立在那,见我不动,杏花二嫂在嘬弄我耳垂的同时,抱着我的两只手,一只在我身上婆娑着,另一只直接伸到了我胯间。虽然在酒店里我对杏花二嫂没了那种非份之想,可现在被一个女人嘬着耳垂,而胯间又被那双手给来回揉搓着,我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即使隔着厚厚的线裤,杏花二嫂也能感觉到我已经在快速的变硬,而且裤子被顶出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兄弟,要了嫂子吧,”杏花二嫂在我的耳边低语,自己则快速转身跟我形成面对面,然后吻上我的唇。
杏花二嫂的口里有一阵清香,估计她刚才是回去了,而且还收拾了一下自己,只是她是打的,而我是骑自行车,所以她比我先到我家门口。
她的手解开了我的腰带,手顺着裤腰伸了进去,舌头在我的口腔里肆意搅动作。
“啊……”毕竟是冬天,她的冰凉的手接到我昂然挺立的命根上,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我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杏花嫂子,别这样,”我快速的用手拿开杏花的手,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快速的系上裤带。
杏花呆立在那,然后我看到她的眼里滴下了两滴泪珠。
“杏花嫂子,你这是干嘛呀,”她的眼泪让我手足无措,我这人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唉,大龙兄弟,对不起啊,”杏花完,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靠,这是干嘛呀,我有点莫名其妙了,这杏花二嫂我已经多年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她就对我这样?难道……,我突然想明白了,这肯定是郝强的安排,这家伙……唉……。
算了,我知道郝强的意思,虽然我一再跟他咱们兄弟之间没必要这样,可他又是送钞票又是送女人的,我想他可能是太想得到那个项目了。
可想得到这个项目的却并不只有他郝强一个人。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接通后我礼节性的问候了一声。
“郝老弟,你好,我是钱林俊,”对话那头道。
钱林俊?宁静的男人,他找我什么事?总不会再次感谢我上次救了宁静吧?
“你好,钱哥,”我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郝老弟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杯茶,”
喝茶?开什么玩笑,我跟你又不熟悉,再了我和宁静……
“您有什么就在电话里吧,”我对钱林俊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过年了吧,我刚从台/湾回来,一来想给郝老弟拜个年,二来想找你谈点事情,只是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不清,所以看兄弟能不能赏个脸?”钱林俊道。
虽然我和钱林俊不熟,但他上次确确实实救了杨丽丽一命,而且他给人的感觉是很儒雅,不象一般的商人铜臭味浓,所以我对这个人倒并不反感。要不是因为宁静的关系,我甚至愿意和他交朋友。
既然他这么,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只好答应,“那好吧,在哪?”
“就在您家对面那条街的上岛咖啡吧,”钱林俊道。
“好吧,我一会到,”我。
当我到上岛咖啡的时候,钱林俊已经坐在那,我从家到这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很显然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到这里了。
“哟,郝老弟,来来来,请坐,”见我来了,钱林俊赶紧站起来,礼貌的给我让座,真的很绅士。
“钱哥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噢,其实也真没什么,”钱林俊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玉器,“这是我过年回台/湾看到的一个小物件,买来算是给郝老弟孩子一个过年的小礼物。”
“钱哥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嗳,也就是个小物件嘛,哪就什么贵重了,”钱林俊着将那个玉器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不识玉,但我却知道这个玉绝对价值不菲,整个玉身晶莹剔透,而且色泽圆润,摸到手里则滑如凝脂。再细一看,这个玉绝不是新玉,从其玉身表面我光滑度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块老玉,而且年限绝对不止百年。
“钱哥,这……”
“哎呀,郝老弟,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一点点小玩意而已,”钱林俊道,“难道我们的兄弟的交情还不值一个小玩意?”
既然话成这样,我就不好再谦让了,这毕竟不是现金,人家好心好意的送出,自己执意不受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好吧,那我就谢谢钱哥了,”我只好将这块玉收下。
“郝老弟,我想向您打听个事,”钱林俊道。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钱林俊要找我的真正原因,毕竟我们只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就算连着上次在湖边的匆匆一面,我们也就是两面之缘,他实在没有必要给我拜年,还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您,”我看着钱林俊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找我干什么。
“听你跟市委的曹主任关系不错?”钱林俊道。
“额,也不能不错吧,只是他孩子在我带的班上,我是他孩子的班主任而已,”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曹阳的关系有多亲近,搞得我好象攀权附贵似的。
“哦?郝老弟客气了,我听曹主任跟你的关系好得象兄弟一般,而且曹主任还特别关心你,”钱林俊道,其实我知道他那话外的意思,我这副校长也是曹阳关心得来的。
曹阳那次请客吃饭有点太张扬了,那么多人难免有人不出去,所以钱林俊要真想调查肯定很快就能查到。
“钱哥什么意思?”我问,就算我跟曹阳关系不错,就算我的这个副校长的位置是曹阳给我关照来的,可跟钱林俊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一个台商,按商人嘛应该在商言商,他总不会关心官场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吧。
“哎呀,郝老弟,我确实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我只是……”
钱林俊正要话,服务员给我端来了咖啡。钱林俊先到,早给自己点了,我来了后自己点的雀巢,所以现在才上。
看到服务员在,钱林俊闭了嘴。
服务员放下杯子,端着托盘走了,我拿起杯里的勺子轻轻的搅了几下咖啡,然后舀起一勺来喝。
靠,真苦。
“郝老弟,这是糖,”钱林俊拿起桌子上一个小托盘里的一个小纸包给我。
“谢谢,”我尴尬的接过糖包,现在我才明白,象上岛咖啡这样正规的咖啡馆,咖啡里的糖是不加到咖啡里的,而是由顾客根据自己的喜好任意添加,不象那些小咖啡店,生怕客人顺带走糖包,所以都是给客人事先加好了。
我将小包撕开,将糖全倒进去,然后用小勺子再次搅匀,舀起一勺来,嗯,这次还行,起码不那么苦了。
“郝老弟,勺子只是用来搅拌的,”钱林俊笑着。
“反正对我来都一样,只要喝到肚里就行,不瞒你钱哥,我啊就是个贫贱的命,咖啡这些洋玩意我还真不太喜欢,在我看来,还是中国的绿茶好,既消津止渴,又散热解毒,还能温和肠胃,”我道。
“哦,原来郝老弟是对茶有研究啊,”钱林俊完向服务员一招手。
“来一壶正宗的雨前龙井,”见服务员过来,钱林俊道。
“钱哥,不用了,就这……”
“嗳,郝老弟,人生在世要懂得享受,不然我们赚钱干什么?苦中苦也要乐中乐嘛,”钱林俊道。
话是不错,可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这一杯咖啡来,在小店里要五十,在这个地方恐怕就得上百,我一天的收入还不够这一杯咖啡了,更别好即将上来的那壶雨前龙井。
“呵呵,我可没钱哥这个福气,我生就是个吃苦的命,我那点工资也就够喝喝咱们江城的江叶青。”我笑了笑道。
江叶青,江城本地产茶叶,虽不名贵,但也宁神泌肺。
“呵呵,那是郝老弟你没把心用在挣钱上,如果郝老弟经商恐怕我这样的人只能跟着郝老弟后面提包了,”钱林俊道。
我知道,钱林俊这是在吹捧我,但人都是好虚荣的动物。再了,我是没下海经商,要是真下海了,谁知道我能不能成为一个资本大鳄呢,套用一句李宁牌的广告词,‘nothing is impossible(一切皆有可能)’。
“我哪是经商的料啊,我也就只能做个小教师而已,”但在嘴上我却并没有接受他的这个奉承。
“呵呵……”钱林俊呵呵的笑了笑,欠身端起杯子,?萘艘豢诳Х取
“郝老弟,”钱林俊忽然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盯着我,“你是不是喜欢宁静?”
我猛然一惊,只觉得这大冷的天寒风嗖嗖的往后背上钻,而心率却以近两百次的跳动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虽然我在尽力的平复我的心情,但我还是紧张了,而且完全外露。
“哦,没什么,”钱林俊用手拿起茶杯里的勺子慢慢的搅了搅,“女人嘛,特别是漂亮女人,男人都喜欢,”
“我有老婆有孩子的,”我道,但我的底气明显不足,而且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钱林俊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的,现在这社会,谁还想谁对谁从一而终还是咋的,只要郝兄弟你喜欢,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无所谓。古人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郝老弟我们可是兄弟。呵呵,不这个人,我今天来是想请郝老弟帮个忙,”
钱林俊主动转移了话题。
“哦?”虽然我还在惊讶于钱林俊刚才的话,但他出请我帮忙的事来,我才知道,这恐怕才是他今天要见的真正目的。
先是送个价值不菲的玉器,再是挑明他知道我与宁静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为他求我帮忙而作的铺垫。我不得不重新评价钱林俊这个人,这个人做事太周密了,一切都是滴水不漏,而现在无论他开口求我帮助什么,恐怕我都无力去拒绝。
“我想请郝老弟帮我约曹主任吃个饭,”钱林俊道。
“好吧,”我真的已经无力拒绝,“不过得他有空才行,”
“当然,那就拜托郝老弟了,”钱林俊完,看看了表站起身,“我一会还有个聚会,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走,我再坐一会,”虽然我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我已经被他的话吓得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以前我一直庆幸,我跟宁静来往的时候他不在江城,而一旦他来江城宁静会提前告诉我,我们也就暂时断了联系。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刚才的话里明明是知道我与宁静的关系的。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上一次吃我吃饭的时候他知道不知道?如果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而他却能与我和宁静在同一桌上吃饭而表现得一无所知,那么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现在我可以断定,他上次请我吃饭恐怕绝不是谢我送宁静去医院那么简单,也许他只是想要宁静介绍一下,给他一个结识我的机会。否则象今天这样的见面,我根本不会来。
如果一切都是钱林俊已经安排好的,那么这个人也太可怕了,我到底应该不应该将他引荐给曹阳呢?曹阳跟对我不错,真跟亲兄弟一样,而且在我的‘仕途’上也作了很大贡献。何况郝强,曹阳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区的区委书记,到时他就是我们区的一把手,我的仕途也会从此顺风顺水。
不对,难道钱林俊一早就知道了我和曹阳的关系?否则他要是知道我和宁静有这种关系还不找我算帐?也许……,猛的我想明白了,也许钱林俊发现我和宁静的关系在先,也许他是想找我麻烦,但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而且江城并不是他的地盘,在动手之前他一定会好好的调查我一番,否则一个看似普通的教师后面不定就有着什么巨大的关系网,真要那样,那就不是他找我麻烦,而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调查了,也就查到了我与曹阳的关系,那么他找曹阳有什么事呢?
曹阳作为市委办副主任,市委办除那位挂名秘书长之外的第一实权人物,未来的区委书记,这样的人物钱林俊是不会去得罪的。自古民不与官斗,再大的商贾也不会与政府作对。明朝的沈万三,富可敌国,连皇帝都要跟他借银子,还不是被皇帝一声令下发配冲军,抄家灭门?
罢了,反正自己已经答应了钱林俊就帮他约一次吧,至于什么事让他去跟曹阳谈好了,至于谈得拢谈不拢,那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曹哥,有空么,兄弟我想请你吃个饭,”这天,我给曹阳打去了电话。
“哦,有什么事情么?这大过年的,饭局还真有点多,”曹阳道,我知道,象曹阳这样的实权人物,逢年过节迎来送往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也没什么事,如果曹哥忙就过一阵子再好了,”我道。
“别呀,你郝兄弟有事我怎么能不到?这样吧,我把今天晚上兴和县长的饭局给推了,咱们聚聚怎么样?”曹阳道。
推掉兴和县长的约,来赴我的饭局?听曹阳这么,我真从心底里感动了,作为市委第一秘,副处级官员,未来还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官,我一个电话,人家就推掉那么重要的饭局,我一个小小教员何德何能?
“别,曹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一个朋友想见见你,”我道。
“哦?谁呀,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
“他叫钱林俊,是一个台商,”我道。
“台商?”那头曹阳明显沉思了一下,然后道,“那这样吧,今天饭就不吃了,晚上十点钟,到你们家对面上岛咖啡咱们坐坐,”
“好嘞,那我这就通知他,”
“到时你也一起过去,”曹阳道。
“呃……好吧,”本来我不想去的,但一想如果我不去,曹阳和钱林俊根本又不认识,他们到时候找谁?
毕竟跟着领导走得近,守时已经成了曹阳的习惯,晚上十点,曹阳准时出现在了上岛咖啡。
“曹哥,你好,这位就是钱林俊钱先生,钱哥,这位就是曹主任,”见曹阳来到,我赶紧给二人作介绍。
“曹主作你好,敝人钱林俊,峻岭集团董事长,”钱林俊双手与曹阳相握后,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峻岭集团,”曹阳看看名片,随手放进自己的衣兜。
“曹哥,钱哥,坐,”两人简单的客气寒暄后,我招呼两人坐下。
“曹主任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已经官至处级,未来肯定不可限量,”一坐下,钱林俊就恭维道。
“哪里,钱老板客气,”曹阳微笑着道,如果钱林俊的儒雅中透着深沉,那么曹阳的飞扬中则夹着世故,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两句的奉承就飘飘然,何况曹阳还是一直跟着市委书记的市委一秘。
又随意的寒暄几句,曹阳真的貌似兄弟间闲聊一样,钱林俊没什么事,他也没问。其实我不知道他们其实现在是在互相试探对方,在这种官商博弈中,谁先沉不住气,谁往往就是输家,做生意如此,话亦如此。
“钱哥,你找曹哥有什么事,现在可以了,我去上下洗手间,”看他们光闲聊而不进入正题,我都替他们着急,我知道钱林俊绝不是光请曹阳喝杯咖啡这么简单,而曹阳也肯定明白。
“兄弟你没必要回避吧,我和钱老板认识是兄弟你牵的线,我想钱老板肯定不会在意有什么事让你知道的,”曹阳道。
我不明白曹阳是什么意思,既然作为商人的钱林俊找他,那么商人最关注的是什么?是利,也就是钱林俊与他之间可能要进行着某种利益的互换,这些东西是拿不上台面的,而且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可他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呢?
对,人家曹阳是真把自己当自家兄弟了,连这些事都不瞒我,我不仅在心底对曹阳的感激又增加了几分。可钱林俊之前不告诉我他找曹阳做什么,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
“当然,当然,”钱林俊没想到曹阳会这么,他只能随口应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这边有个叫鸿泰小区的工程因为资金问题成了个烂尾楼,所以想看看能不能为江城的建设作一份贡献,毕竟吧,江城也算我的半个家,”
半个家,是的,台/湾那个才是他真正的家,宁静只是他养的一个情人而已。
不过,钱林俊也看上了那个烂尾楼倒出乎了我的意料,那可是郝强准备着手接盘的,靠,早知道钱林俊是这事,我就不答应他了。在钱林俊与郝强之间,我肯定选择帮助郝强,不为别的就为他是我从小光腚一起长大的兄弟。
“哦,钱先生愿意为江城的建设出份力我们是欢迎的,现在各地都在招商引资呢,如果峻岭集团能到江城来投资,那也是我们江城的荣幸。只是这种事归市城建局和开发区政府管,钱先生可以去找他们商谈具体事宜,”曹阳道。
“这是自然,所以我不就来找曹主任了嘛,”钱林俊道。
“钱先生好象搞错了吧,我只是个市委秘书,跟城建局和开发区政府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那两个可都是标准的正处级部门,我只是个小小的副处,呵呵,您……”曹阳居然打了个哈哈。
既然连郝挺都知道曹阳将要到开发区任区委书记,曹阳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要知道未来的开发区他可是一把手啊,钱林俊找他不正好找对了路?
做生意的人时刻在把握着政府的人员动向,因为不定哪个人挪个位置对他们的事业来就是个巨大的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他们不得不灵敏。就如刘婕的,如果这个项目郝强真的拿下了,得到的可是近亿的回报,他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看来,钱林俊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润。
“呵呵,我可听曹主任很快就会到开发区任区委书记的,所以……”钱林俊也微笑着道。
其实我知道,现在这两人心中绝不会是表面上露出来的那么平静祥和,他们的心中应该在进行着激烈的搏弈。
“哎……哎……,钱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要是传到我们书记耳朵里,他该要我不安心工作,好高骛远了。那些都只是传言,当不得真的,反正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市委的一个小秘书,小秘书,仅此而已,”没等钱林俊完,曹阳就打住了他的话头。
“好,既然曹主任如此,那我再多就显得强人所难了,来……,咱们喝茶,”很奇怪,曹阳这委婉的拒绝,钱林俊居然没有表现点失望或生气的意思。反而微笑着端起了茶杯……
“你跟这钱林俊很熟么?”钱林俊离开后,曹阳问我。
“呃……,不是太熟,”我汗颜,我跟钱林俊真不熟,要不是上次他请我吃过一次饭,我甚至不知道那次将杨丽丽从湖中救起的就是他,对,他救起过杨丽丽,于是我道,“那次家文掉进湖里,是这位钱老板救的嫂子。”
“哦?”曹阳沉思了一会,“他知道丽丽是我老婆么?”
“应该不知道,那次也是无意中碰到的,”我道,我忽然觉得曹阳的话有些奇怪,钱林俊怎么会认识杨丽丽呢?曹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希望是这样吧,”曹阳嘀咕了一声,然后对我道,“郝老弟,最近我手头上的事比较多,其它事情可能得先放一放,”
“哦?那……”我正准备将郝强也想承揽这个工程的事跟他一,见他这么我就不好再张口了。
“怎么,郝老弟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曹阳看到了我犹豫的神色。
“算了,也没什么事,你先忙正事要紧,”我道。
“别呀,你是我兄弟呢,有什么事你尽管,”曹阳道。
曹阳的这话让我更加感动,我对曹阳来可以并没有多大的恩惠,无非是多陪家文玩玩,让他走出了自己封闭的空间而已。这并不算什么呀,何况这一方法在杨丽丽身上并没凑效,杨丽丽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的,总是反复。可曹阳对我真的是比亲兄弟还亲了,不仅在仕途上帮我,甚至对我求他的任何事都尽力去做,哪怕是耽误自己的正事。
有时,我甚至怀疑曹阳对我这么好恐怕会另有目的,可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个美女,抑或我是个巨商大贾或高官重臣,哪怕是富二代、官二代,曹阳对我有目的还可以得过去。我是什么样,一个靠曹阳才成为没有级别的小学副校长的穷乡僻壤出来的穷书生,曹阳会对我有什么目的?
其实人应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觉的,因为多年后证实,曹阳当时接触我确实是有目的的。只是他的一切都做得非常无形,直到那位省级大员向我解释其中的玄机,我才恍然大悟。
“额……,就是我兄弟郝强,一个从小长到大的兄弟,他也看上了鸿泰小区这个工程,所以……所以……”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好,毕竟我刚才领着钱林俊来见曹阳,钱林俊就是为了这个工程,如今我又为郝强承接这个工程跟曹阳谈,搞得我好象成了拉皮条的。
“郝强?他的公司怎么样,我是指人力、技术与资金,”曹阳问。
“郝强以前一直跟着承接鸿泰小区的建安公司老总林永健做事的,后来建安公司出事,林永健自杀,他就单干了。目前有个一百多号人的工程队。”我道,我没做过房地产,我不知道这里的人力、技术是个什么概念,至于资金,郝强跟我谈过,但我认为只要有工程在手,资金郝强应该有办法解决。
“哦,只是个一百多号人的工程队?”曹阳道。
“他建过很多工程的,”我听到了曹阳语气中的不屑,然后加了一句,实话,从心底里我还是希望郝强能得到这样的工程,并不是因为他给的承诺的钞票和股份,而是兄弟感情。
“这个郝强跟你关系很好?”曹阳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道。
“额……,是我一个堂房兄弟,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那些困难的日子里他没少帮我,”我道。
“是,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曹阳道,“这样吧,这个事我再考虑考虑,当然这得等我到开发区之后。”
“曹哥,你真要到我们区做我们的父母官了?”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向他进一步确认,毕竟以前都是郝强和钱林俊的,我想听曹阳亲口承认。
“市里有这么个意向,但现在也有竞争,所以,这个钱林俊……”
我忽然明白了,曹阳之所以委拒钱林俊,一来是因为他确实还没到我们区,这些事还不好插手;二来,他也怕钱林俊是竞争对手的人,现在这社会打击竞争对手最好的办法不是真刀真枪的干,比成绩拼能力,而是动用阴暗的手段黑了他。钱林俊毕竟是个台商,如果是对手请来作为诱饵的人,事成后他屁股一拍回了台湾,自己可是抓不着捞不着的。
“不好意思啊,曹哥,我没想那么多,”此时我才发现,我将钱林俊介绍给曹阳太唐突了,钱林俊毕竟不象郝强,我对这个人根本就不了解。
“没事,先看看再吧,”曹阳道。
两边的事都还没有落实,可寒假却已经匆匆而过,我们又再始了新的一学期的忙碌。
这天,我正在教研室和李芸他们商量新学期的教学实施计划,校长孙如才给我打来了电话,“郝校长,在哪呢?你好象不在办公室嘛,”
“哦,孙校长啊,有什么事吗?”我问。
“郝校长,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有急事找你,”孙如才道。
孙如才的口气有点严肃,这是我上任来很少有的事,我连忙收拾好东西赶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室的门是半开着的,等我开门进去后,里面有三四个人,其中有两个警察。
“郝校长,这是市里和区里的几位领导,这两位是市刑警大队的,他们有话对你。”孙如才面色很冷,没有一丝微笑。
市刑警大队?我犯什么事了?不可能啊,难道……?
突然我想到了曹阳那天对钱林俊的怀疑,难道曹阳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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