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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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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到杨丽丽这一句有点不知所谓,什么叫不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家呀,这是曹阳么?

    “杨姐,你的意思……?”

    我想问问杨丽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杨丽丽却不愿意再跟我多什么,而是又将脸转向另一个地方,呆呆的象是一个人在思考。

    这种情况就是她已经不再愿意和我交流下去的表示,跟杨丽丽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对她的一些动作、表情、语言分别代表什么意思,我已经有了比较多的了解,虽然她刚才的这句话让我费解,但她拒绝与人交流的表示我懂。

    “杨姐,你现在要不再站起来走走看,刚才爬楼梯时抻着了,看现在有没有好点,”我道。

    杨丽丽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当我向她伸出一只手去的时候,她也伸出一只手放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一只手拉着她的手,然后一只手轻托着她的腰,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的迈开了步子。

    不错,确实是刚才爬楼梯时强抻了,现在她已经好多了,甚至可以放开我的手,自己走动了。

    “不错,杨姐,看样你行动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你得注意以后用力的事不要做,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这才一个月时间。来,我扶你到床上去,你再休息休息,我以后会经常来的,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我扶着杨丽丽向卧室走去,然后让她躺在床上对她到,“还有啊,以后买药的事我来做,曹哥那么忙,”

    我再次强调了一遍,以后药由我来买。

    将杨丽丽安顿好,我收拾她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筷,刚走到客厅,我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停了下来,曹阳打开门走了进来。

    “曹哥,你回来了?杨姐回来了,刚吃完饭,”我对着曹阳道,手里拿着杨丽丽刚吃的饭碗。

    “郝挺你在呀,丽丽现在怎么样了?”曹阳边边脱鞋,然后将公文包放在了鞋柜旁。

    “嗯,恢复的挺好的,已经……”在我话的时间,曹阳已经换好鞋走向我面前,我突然发现曹阳的衣领上好象有一层淡淡的粉红的口红印。

    口红印?我好象忽然明白了刚才杨丽丽的那句无厘头的话,‘可惜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家’,也就是,曹阳在外面有女人,而杨丽丽已经知道。

    “郝挺,怎么了?”曹阳见我不话,还紧紧地盯着他看,连忙将自己浑身上下全部看了一遍,可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当然发现了不了异常,因为口红印浅浅的,再加上在衣领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要不是因为我将他们家的灯全部打到最亮,恐怕我也注意不到这淡淡的口红印。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曹阳是多聪明一人,立即明白了问题所在,赶紧几步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曹阳终于看到了口红印,但他却有点手足无措,看着他在卫生间里不出来,我连忙走过去问,“曹哥,怎么了?”

    “我的衣服都在卧室的衣柜里呢,就算要换衣服我也得去衣柜里拿,这样丽丽就看见了,”曹阳低声道。

    是啊,杨丽丽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按曹阳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去看看杨丽丽,可现在……

    突然,我灵机一动,从曹阳家的厨房拿来了炒菜用的白酒,对着曹阳道,“快,喝一口,”

    曹阳有点不知所以的看着我,但他相信我肯定是想到的办法,所以也没迟疑,接过去喝了一口。

    “哎呀,曹哥,你这身上的酒味太大了,杨姐刚才医院回来,医院里的那酒精味已经够难闻的了,你还是赶紧先洗一下吧,”我大声道,其实目的是让杨丽丽听到。

    “哎,哎,我先洗一下,”曹阳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那郝挺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别让我酒味醺到丽丽,”

    “哎,好的,曹哥,”我让曹阳先进卫生间洗澡,然后将杨丽丽刚才吃饭的碗放到洗水池里,并再次来到卧室,“杨姐,我帮曹哥拿件衣服,”

    杨丽丽没话,但她却用眼神直直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杨姐……”

    杨丽丽仍然没话,她好象是要从我的脸上读出什么东西来,我连忙掉过脸去,在衣橱里拿出曹阳的睡衣。

    其实此时我的心里有点突突的,从小父母就教育我不要撒谎,所以谎话我会不自然的从心里泛起一阵慌。我怕杨丽丽真的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抑郁症病人虽然不善于交流,却善于观察,而且心细如发。如果时间呆得长一点,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保持镇静,让她什么也察觉不出来。

    给曹阳拿好衣服,然后将水池中的碗洗洗干净。

    当我将碗好后,曹阳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郝挺,谢谢你,”他轻声的道。

    我笑了一下,忽然心中想起了一件事,“曹哥,刚才帮杨姐收拾的时候,我没注意将她原来在家里吃的药全给洒了,你让她先吃医院里带回来的药,过一天我去医院里买药给她送过来,”我道。

    我想借起机会看一下曹阳的反应,也好明确一下自己心中的判断。

    “哦?没事的,我过一天让人再去买一点就是了,”曹阳道,脸上没有我既希望又不希望看到的惊愕或其它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难道不是曹阳?

    不对,我忽然发现了曹阳话里的意思‘让人再去买’,难道以前给杨丽丽吃的药,不是曹阳自己买的?

    可我不能询问,曹阳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如果我此时再多一句嘴,也许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可要是换药的真是他,那么后果……

    “不用了,反正我现在假期还没结束,而且杨姐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有空的话我会经常过来的,买点带过来就行了,”我道。

    “那也行,只是就麻烦你了,”曹阳道。

    “不麻烦的,曹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啊。”我道,然后我又对着卧室道,“杨姐,我先回去了啊,有空我再来看你,”

    “郝挺,你等一下,”曹阳见我要走,出声道,然后他先走回卧室,问了问杨丽丽情况,杨丽丽还是那样,一句话没。

    “郝挺,丽丽最近阶段好象话比以前多了,”在书房,关上门,曹阳对我道。

    “是啊,杨姐最近是比以前话多了些,而且好象发呆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我道。

    “可我看她今天好象并不太开心,”曹阳道。

    靠,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曹阳,实话,杨丽丽今天一天本来看起来还蛮开心的,虽然抑郁病人的开心与不开心很难辨别,但作为常在一起的人,还是能够感知的。可就在杨丽丽亲我一下后,她好象真有点不开心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没有去亲她?不会吧,难道杨丽丽……?

    我没敢往下想,毕竟杨丽丽是曹阳的老婆,我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曹阳的事,那么是不是我以后要适当的离杨丽丽远一些呢?

    “可能是她今天出院,我没去接她吧,”曹阳没等我话,继续道,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对我道,“我今天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就是区里准备对清扬路进行改造,两边城中村的改造也将同时进行。这是一个大项目,我希望建安公司能拿下来,不过凭建安公司现在的实力恐怕危险,所以你可能还得想点办法。我本来是想在鸿泰小区工程结束后,建安能完全脱离钱林俊的牵制,可要是真想拿下这次项目,恐怕没有钱林俊很难办到。如果撇开钱林俊,一时到哪去引进如此多的资金,这是个问题。”

    “是啊,钱林俊的资金对建安公司来确实重要,如果没有钱林俊的资金支持,咱们就得要靠银行的贷款,但银行能不能贷款,贷多少款,这都是个问题。”我问。

    “小的民营银行根本贷不了多少,而大的国有银行那作为一个区委书记我也很难上话,这才是取为难的地方。”曹阳道,“而且实在的,建安公司的资历要想取得整个工程难度也非常大,我只能在相关会议上做点建议,最终结果还要上常委会,而且要通过招投标的形式来完成,如果实在不行,到时承包一些小的工程来做也行,慢慢发展吧,”

    在曹阳提到资历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私企在贷款上有难度的话,那么国有企业呢?国家对国有企业不是有一些政策倾向么?对,只要有政策,而且应对得当,道路和旧城改造的事应该没有问题。想到这,我问曹阳,“曹哥,如果是国有企业来竞争的话,是不是获得项目的概率更大些?”

    “这是当然,国有企业是有政策扶持的,而且银行也愿意跟国企做生意,毕竟国企后面有国家,银行也是国家的,即使国企不还钱,以后也可以用国企的不良资产冲抵相关费用。”曹阳道,“你的意思是,让建安公司投股到国企去,然后以国企的名义去竞标这个项目,并获得银行的贷款?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曹阳确实聪明,我一提到国企,他立即想到了借壳的事。现在股市上有许多的企业在自身实力不具获壳的时候不都是借壳上市么?咱们实力、资金不够,同样可以借壳贷款啊。

    这里简要介绍一下公司的借壳上市(这段文字不收费,因此本章作者会多写几百字):所谓借壳上市就是想上市的公司通过收购、资产转换等方式取得已上市公司的控股权,并借此增发股票进行融资,从而实现上市的目的。与一般企业相比,上市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在证券市场上大规模筹集资金,以此促进公司规模的快速增长。因此,上市公司的上市资格已成为一种稀有资源,所谓壳其实就是指上市公司的上市资格。由于一些公司机制老旧,经营不善,业绩差劲,丧失了在证券市场上进一步筹集资金的能力。想上市的公司就可以向该公司注入资金,来实现自己公司的上市。

    不过,我要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曹哥,借壳贷款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一旦借壳,那么这个壳其实也是一种枷锁,我们只能以原公司的名称来贷款,而不是现公司。其实,肯被借壳的一般都是已经在银行失去了信用的公司,而且肯定存在着各种不完善的情况,根本对建安公司来贷款的促进作用并不大。”

    “那你的意思……?难道你想直接吞了一个国有企业?这可不太现实啊,无论哪一个国有企业,即使是已经濒临破产的企业,资产上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建安公司才多少资产?就是将建安公司原资本和将来可能的盈利全部算在里面的话,也不到两个亿吧,何况其中还有钱林俊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也就是,即使整个建安公司有两个亿的资产,刨去钱林俊的九千四百万,也就一个亿左右。就算你用一个亿去吞了某个国有企业,那开发项目的钱呢,你到哪去借?如果你帐上一分钱工程款都没有,恐怕也没有哪个银行敢贷款给你吧?”

    “那如果我们以半借壳的形式呢?”我问。

    “半借壳?什么意思?”曹阳惊讶问,“得了,我不打扰你,你快一气完吧,我对你的建议充满好奇。”

    “我是这样想的,曹哥,上次建安公司在争取重新获得鸿泰小区建设权的时候,由于资质的原因,当时急着去招聘了一些人,其实有一部分是市建筑工程公司的。你是知道的,市建筑工程公司虽是国有企业,也有国家很多政策的扶持,可正因为企业是国家的,所以企业负责人才并不象私企那样,毕竟企业效益再好,他也拿那么多工资。而且现在贪腐之风盛行,这些企业老总哪个不先将自己的腰包塞满?这也是大多数国有企业很难搞好的原因。前一阵子,市城建公司已经裁员了不少,最近又裁了一批,公司稍有些能力和经济头脑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恐怕也就只剩下几位老总的办公室秘书还在,连这些老总都不见影子了。这也不是他们不想呆在办公室里享清福,是国有企业退休的老职工们几乎天天到公司来要钱,由于连续亏损,公司已经资不抵债,连现有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更别退休工人的退休金。前一阵子听这些老工人还到市委市政府门口去静坐去了,这也是市委市政府一大头疼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建安公司能将市建筑公司给盘下来,那么不仅可以帮市政府解决难题,也解决了建安公司的难题。起码,市建筑公司不需要再裁员,退休工人有所养,政府不再被封大门,而建安公司也可能借市建筑公司的名得到相应的大额低息、甚至无息的贷款。”我一口气完了我的想法。

    听我完,曹阳并没话,而是直直的看着我。

    “怎么,曹哥,我的不对么?”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讪讪地,“我也不懂商场上的情况,我只是随便我的想法,这……”

    “不不不,”曹阳这才回过神来,“郝挺,你只做个小学教师,甚至小学副校长都太可惜了,你生来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不,你在官场上混也一定能如鱼得水。你考虑问题太全面了,而且你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既是经济效益最大化,也是政治效应最大化。你想啊,如果建安公司能帮着市建筑公司将下岗工人和退休工人的问题解决掉,那么不仅在公司员工的心中,在市民心中、在市政府心中,那也是个大大的壮举、善举,这可以为建安公司赢得非常好的口碑,恐怕就是看在这点上,市委市政府也会尽力促成各大国有银行对建安公司的贷款。不错,不错,这个主意确实不错,”

    曹阳连声的称赞,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想到的只是经济利益,至于政治利益,起码目前我没有考虑到,当然也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我只是个小学教师,高点是个小学副校长,政治跟我的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市委市政府这一块恐怕刘婕那也够不上人,还得曹哥你出面帮忙,”我道。

    “这是应该的,建安公司本就是我们区内的新兴企业,为辖区内的企业服务也是我份内的事,只是市建筑公司,那是市里的企业,如果改制或进行相关资产的置换等手续的话,还得市里决定。市建筑公司的老总可是正处级,人家跟我一样,而且是市管干部,只能由市里出面去。”曹阳道,“不过,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毕竟范书记最近也正为这事头疼呢,”

    “嗯,对于一个市国有企业进行改革,这势必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其中不仅包括建筑公司的这些领导、中层,甚至还牵涉到他们后面的支持者,我听这些国有企业后面都有各级领导在撑着的,”我道,当着曹阳我也没必要忌讳什么,我觉得他对我如此,我有一一,他也不会在意。

    “呵呵,郝挺,想不到你对官场看得挺透的,怎么样,到区里来做事吧,跟我你想到区里什么部门,我来安排,”曹阳道。

    “曹哥,我哪是当官的料啊,我只是个教师,”我道,“其实我觉得只要我自己将学生教好就行了,教好学生也是一件伟大的事业。”

    “是啊,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根本,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因为不管怎么,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将来是要传到我们下一代手上的,我们的下一代是什么样,也就决定了我们国家未来怎么样,先贤大能们也都看到了这一点,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毛老人家的‘少年是早晨**点钟的太阳,世界是你们的……’等精辟的言论,也正是向世人阐明了这一点。只可惜,我们的一些国人太追逐虚幻的名利,罔置教育于不顾,这可真是历史的罪人啊。”曹阳道。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处级干部,但我觉得曹阳真正是个合适的政客。

    政客,其实其本意并不是一个贬意词,这一词起源于古希腊(注:由于古希腊文明的繁盛,其实我们生活中有太多的词来源于古希腊语,包括化妆、系统、体操、道德、**、幽默、哲学,等等等等),原是指献身于政治事业的人。只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变迁,特别是在资本主义国家,由于资产阶级官场的腐朽和资产阶级政治竞争手段的卑劣,政治被当成了一种交易,所以政客才逐渐被用来描述那些以政治活动为职业,为本阶级、本集团或个人某种政治需要而搞政治投机、玩弄政治权术的人,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达到个人政治目的而不择手段。

    曹阳不是这样的政客,他是个能力突出、为民作想、而且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政客,当然我不否认他为自己政治前途捞资本的自私心理,也不否认他同样为个人谋私利(如接受钱林俊的两百万),但他却能为民办事,为民办实事。

    就拿清扬路和相应城中村的改造来,那些房子都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房子,年久失修不,而且因为排水系统不畅,一下雨就淹,再加上当地没有大型的超市和农贸市场,生活极不方便,马路菜场更是搞得各处臭不可闻。以前的那些官爷们只是将沿街门脸修了一下,根本不管城中村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曹阳一来,经过半年多的调研,立即就将这工程提上了议事日程。

    当然,这里曹阳也是有一点私心,毕竟建安公司有他的股份在。所以,他要踢除钱林俊,因为一旦钱林俊这个不可控人物的踢除,他在建安公司的股份就会翻一倍,而他对建安公司的控制也会更顺手。起码目前,我、刘婕、郝强,不会违逆他的意思,而钱林俊却完全有可能。

    只是曹阳没想到,在这个游戏中,钱林俊的资金没有被踢出去,而他自己却很快要被踢出这个游戏……

第二十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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